清歡 她是五姑娘,是我的小五!(2 / 2)

明月風華 福祿壽喜圓 4141 字 1個月前

意在言外。

先前新月正於茶肆中與金歲瑣談時,便就是謝淮遽然前來,道說他窺探聽聞了那朱正父子與店夥計在巷中的言談。

新月聞言驚急,他便又道,此時正有中央軍於近處夜巡,新月這才向他借了這龍鱗匕首,又匆促攜著司徒珩贈於她的半隻虎符前去調來了兵。

司徒珩麾下數萬兵卒,見了這虎符,就當見了太尉本人,必將俯首聽命。

謝淮不便露麵,便就於樓外盯梢。

此刻新月內心實在感佩,又知他不願袒露身份,隻波瀾不驚語氣道:“無礙,幸而先前察覺了那朱正苞藏禍心,否則如今可不是僅我受點傷這般簡單了。”

隱隱對謝淮讚歎言謝。

說罷瞧向身旁的蕭景明,粲然一笑:“好在你沒事。”

蕭景明看著她赤誠目光,又愣怔了少時。

“你倒是眼明心亮得很,說來身手也是見好了。”他唇角不禁噙起笑意,打趣道:“你怎麼這般厲害。”

新月噗嗤一笑,得意道:“那是。”心下思量,謝伯,您大人有大量,今日便就讓晚輩搶個功吧。

二人就這般麵麵向看著,相視莫逆。

好似一直都是如此,無論發生何事,隻要彼此安好,那些紛擾三言兩語便就拋諸了腦後。

良久,行至詔獄門前,馬車駐停。

都道詔獄似地獄,是專門關押處刑二十石以上高官之地,這廣大寂靜的大門就已然令人感到陰冷悚懼。

蕭景明亦不願她見那般血腥殘虐之景,道了聲:“你在車上候著,我帶太醫出來。”就孤身闊步奔至獄中。

少刻,蕭景明返歸時,身後依隨著名芊芊少女,少女身衣天青色長襦裙,斜跨著木質藥箱,從子夜薄霧中走來,身姿曼妙,一雙鳳目淡若冰霜,麵容似冰河般清冷姣好。

果然美人總是令人心曠神怡。

新月欣快地踏下車凳赴他們而去,那少女見了新月竟也恍了神,素來清厲的目光似有熒光綻露,邁出的玉足登時凝停,訝然輕喚:“五姑娘……”

新月:“!!!!”

小五……

小五姐姐……

剛穿越而來那段過往思潮湧至。

那段六年來她一直竭力不讓自己回念的記憶。

她眼睫翕動,屏息問道:“你喚我什麼?”

少女見她亦是這般木然模樣,旋即久久沉吟。

如水般的月華皓明似晝,薄暮冥冥,細雨如絲,她們二人於月色中縵立相望,纖腰楚楚,嫋嫋娉娉,彆是一番絕妙風景。

蕭景明矜疑道:“你們相識?”

少女麵上神情又恢複了一貫的莊靜,先新月一步開了口:“我認錯了,抱歉。”

蕭景明心下仍有幾許猶疑,隻道:“還請何太醫幫忙醫治新月臂上刀傷,與校尉所中刀刃應大體一致。”

新月:何太醫?她就是那位將於舉國大疫之中,匡救成千累萬傷寒者的一代醫聖何清歡?

她方才分明喚的是“五姑娘”,她應當認得我,為何又要說識錯了人?

何清歡:新月?有意思。

縱然化作灰燼我也絕無可能認錯,她就是我的小五,這世間怎會有第二個人能有她這般傾城姿容,笑話。

何清歡生於醫藥世家,自小隨著曾於太醫館任職的祖父長大。如今年芳十八,其醫術就早已遠超父輩,這才任職不過半載,就因醫好了衛伯顏的頑疾而名噪一時。

她端量了新月傷勢片刻,前額微擰:“方才那小子乾的?”

蕭景明也悶著氣:“是。”

“真他娘的狠。”

“……”

極清雅的麵容,道著極粗野之言語。

新月與蕭景明聞言怔了怔,下意識對視一眼,新月莞笑,她可太喜歡這般率直心性的女子了。

“好在止血及時,現下還需替姑娘清創縫合,以免日後創口感染,應是無大礙。”何清歡暗笑一聲:“蕭公子且寬心罷。”

“好,那便有勞何太醫。”

良久,待新月傷口處理完全,蕭景明方才寬了心,道:“這幾日你自己當心些,臂腕莫要磕了碰了,我這就去拾掇了那小子,今就不送你回府了。”

新月頷首:“快去罷,校尉該候得心急了。”

“謝伯,送新月回太尉府。”

言罷,蕭景明便匆促折返獄中。

“此為滅瘢膏,待傷口褪了痂後,每日用三回,持續一月方可去瘢。”何清歡遞了新月一小盒膏藥,絮語道:“你莫要同蕭公子道起,方才那魏安問起去瘢之事我就未給他,畢竟,什麼樣的人就應是什麼樣的臉麵。”

魏安雖有滿腹學識,且此階段一度效命於司徒珩,高低也曾立下勳勞,實則私下裡他卻是個極度貪圖功名,恃才傲物之人,新月亦是對他有所畏忌。

聽何清歡一言,故而掩口而笑:“明白,多謝。”

沉吟少頃,她又誠摯道:“實不相瞞,新月已遺失了九歲以前記憶,何太醫若是曾與我相識,可否敦請告知一二。”

何清歡諦視了新月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