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侮 人君若得此女,即可安天下。……(2 / 2)

明月風華 福祿壽喜圓 3810 字 1個月前

宇文淵行至新月跟前,不露神色地垂眸看她,沉沉道了句:“你就是司徒先生的徒弟?”

幾人愣怔了一時。

且不說第一回見宇文淵主動與人搭話,新月又何時與司徒先生有乾係了。

新月又憶起北燕時宇文燚所言,頃刻間寒毛卓豎。

“不知先生覺得我高陽王府如何?”

“將來定不會虧待了姑娘。”

“來日再問你時,可莫要忘了此事啊。”

定是宇文燚與他道了什麼話,當下被他道破了身份也罷了,日後可莫要再問我那話才是…

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新月麵上擠出幾分生澀的笑來,恭而有禮道:“是,新月見過宇文世子。”

金歲與楚荀對視一眼,滿臉詫愕,驚呼:“新月,你當真是司徒先生的徒弟!?”

“噓——”新月匆遽抬手示意。

於是乎總免不了一番解惑釋疑。

“怪不得總感覺你小小年紀就這般博洽多聞,無所不通似的,司徒先生所教果真是迥不猶人。”楚荀倒是一點兒不吝嗇地交口讚譽。

金歲卻是豎起了八卦的小耳朵:“我聽聞司徒先生年少時可是韶京第一美貌的男子,他年輕時是不是比如今還要好看?”

新月不由失笑:“九歲初識他時,他就是如今這般樣子,好似一直都未變過。”

金歲感歎:“也是,想來司徒先生最風華正茂時你我都還未墜地呢!當真是可惜了。”

是啊,未能在他最好的年華穿越至此,何嘗不是今生一大憾事。

“金歲大小姐,你就這般花癡,想看美男子,這不是近在眼前麼?”楚荀打趣道。

“啊?美男在哪兒?宇文世子麼?”

“我啊。”

金歲麵上看不見的黑線冉冉升起,嘖了一聲:“你走開!自戀狂。”

宇文淵於一旁定定佇立瞧著她們,一向不露辭色的麵上不禁浮起幾縷笑來。

半晌,新月牽過馬來,道:“應是酉時了,我今日需至樂府練習禮樂,先告辭。”

沉默有頃的宇文淵此刻冷不防道了句:“我送你。”

“……”

他如此一反常態的熱忱,莫非是…

新月怔地一激靈,即刻便推辭道:“多謝世子好意,過兩條街便到了,我獨自去就好。金歲她們應是要至街市聽書去,世子想去看看麼?順道至醫館開些創藥療下身上的傷處也好。”

金歲附和道:“是啊,世子與我們一同去吧,明軒樓今日有跑江湖先生來說書,說得可好了。”

宇文淵沉悶片刻,低緩道了聲:“好。”

少頃,他望著新月駕馬揚鞭而去,衣袂飄飄,身姿清雅而利落,灼人雙眸。

他記得,數年前,父王信中道,司徒珩徒弟名為新月,有著勝卻母妃的絕色容貌。

而劉教主那時道,此女有劫,終是於情,此情劫或可牽動天下福禍,人君若得此女,即可安天下。

他亦知道,父王望他娶她為妻。

誰翻樂府淒涼曲,風也蕭蕭,雨也蕭蕭,瘦儘燈花又一宵。

行至樂府殿中,杉木橫梁,有繞梁之音翩翩躚躚,如臨仙境。

隨著小廝邁入正殿,映入眼簾便是滿牆的編鐘,隨風輕擺搖晃。

隻見傅廷玉身側,那熟稔的玄色身影此刻正背對著她,英爽身姿昂然挺立。

“蕭景明!”她心下幾分驚喜,喚著他的名快步朝他奔去。

蕭景明回首,微側著頭瞧她,唇角揚起難察覺的笑:“你遲到了。”

新月道:“方才有些事耽擱了,實在抱歉。”

傅廷玉搖頭輕笑:“還不晚,適當其時,先去準備吧。”

“是。”新月應答,又扭頭追問道:“蕭景明,你怎麼也在這兒?”

蕭景明深邃雙眸看定了她,隻縱意道了句:“來看你。”

新月一怔,又問:“那,待我練習結束後一同走麼?”

蕭景明點頭,眉目輕輕上挑:“嗯,自然等你。”

聞言,新月澄澈的眸裡含著笑,似是發自心底的欣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