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田銀時趴在雪地裡,四肢撲騰了幾下,聲音悶悶的:“不玩了,你作弊。”
“你這才是耍賴,不玩那你認輸。”五條悟手裡的大雪球,被他啪一下拍在阪田銀時的腦袋邊上,他也就地坐下來,“說你願意給我當牛做馬一年。”
阪田銀時腦袋蛄蛹一下,露出半張臉:“一天。”
“半年。”
“一周。”
“一個月。”
“成交。”阪田銀時被迫簽了不平等條約,但還試圖給自己找條保障,“要花錢的不行啊。”
五條悟把雪球扣他腦袋上:“出息,摳死你算了。”
阪田銀時翻過身來,看著還飄著雪花的天空,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他也躺下來看。他確實不怎麼緊張,今晚的突然遭遇對他來說,其實是早晚的事,索性在哪裡摔倒就在哪裡躺下。
下雪的天空是灰白色的,沒有太陽,空氣中的雲層很厚,導致天空看起來壓得很低。周圍白茫茫一片,邊際跟天連接在一起,好像伸手就能夠到雲似的。
五條悟坐下來,握住一把雪捏緊後拿在手裡看,除了溫度確實跟普通的雪沒什麼兩樣。他抬眼朝遠處看過去,那座高大的宮殿依然存在,這個角度看過去,雪霧繚繞,像天宮一樣。尤其是宮殿最中央那棟,高聳入雲,屋簷一層一層,像是從天上落下來的階梯。
把雪團搓成一個圓錐,放在阪田銀時的腦袋上,五條悟指著那座宮殿,說:“你看那邊?不覺得奇怪嗎?”
阪田銀時翹起頭:“哪邊?”
“你看不到嗎?”
“沒有啊,那邊不就是一塊空地?”阪田銀時也不躺了,他坐起來觀察五條悟的臉色,抬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不會真癲了吧,是不是得雪盲症了?墨鏡摘下來看看,還看得見我嗎?”
“沒有,看得清楚著呢?”五條悟一把打開他的手,又朝宮殿的方向看過去,總覺得那邊有東西在等著他,“我要去看看。”
“空地有什麼好看的?”
五條悟用手指在雪地上,照著那棟最高樓的形狀畫了個簡筆畫:“你看這像什麼?”
阪田銀時一眼認出:“這不寺廟嘛。”
寺廟?
隻看邊緣,好像確實是寺廟,但日本有這麼高的寺廟嗎?而且那屋簷,要比一般寺廟寬出許多,四方簷角上還掛著風鈴。
簷角的風鈴?
五條悟重新站了起來,他已經確定阪田銀時視角裡看到的東西跟他不一樣,但還是保險問了一句:“你看到的雕像邊緣在哪裡?”
阪田銀時跟著他站起來,他確實隻能看到當初歌舞伎町的那一批冰雕,答道:“那個冰王八那裡。”
“過去看看。”
兩人走到那個翹著腦袋的冰王八旁邊,阪田銀時很手欠地拍了一下它的腦袋:“就這了,前麵就都是空地。”
五條悟在王八的後麵,還看到了錯落有致的建築、人物和宮殿。在這中間的雪地上,五條悟隱約能看到一道弧線,他估摸著這就是阪田銀時的視野範圍。
他抬腳跨過那條弧線,果然,下一秒,漫天的箭雨襲來。
他往後一撤,箭雨消失了,天空還是低沉的灰白色。
“你走過去看看。”五條悟指著那條弧線說道。
在阪田銀時的視角裡,那裡隻有一層厚厚的雪,但他還是依言跨了過去,什麼變化都沒有。五條悟跟著跨過了那道弧線,站在阪田銀時的身邊。
天空中沒有出現箭雨,但是五條悟明顯聽到了拉弓弦的聲音,透著森然的冷意。以及不遠處的人物冰雕,也已經調轉方向朝他“看”過來。
阪田銀時也大概知道了彼此周圍環境的不同,收起了玩鬨的心思:“有什麼不對勁嗎?”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你這是什麼話?哪裡都不對勁好嗎?”
“也是。”阪田銀時點頭。
五條悟拉著他的胳膊試探著往前麵走,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來自周圍環境的攻擊,因為阪田銀時走在他身邊,而隻是“注視”著,沒有行動。
他們居然就這麼暢通無阻地到了宮殿的門口。
門邊上,是有著活人眼神的士兵,正在死死地盯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