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笑得比身後的梨花還要妖豔(1 / 2)

“我又突然不想你死了。”

俞囚停下動作。

柳百百已經徹底冷下臉來。

她深刻意識到有些玩笑不能亂開,攻略對象死了,係統不得直接把她踹進小黑屋。

她看向梨樹。

“我要你的血。”

“師姐想要多少。”

“一點就夠了。”

俞囚很聽話地用靈力劃開手掌,血似石澗山泉,洇洇往外冒,不一會兒就沾濕大半手臂,血跡延伸到袖口,再聚攏,往下滴。

俞囚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割完就一直看著百百,像隻等待主人指令的大狗狗。

百百覺得他對“一點”有很大的誤解。

“摁上去。”

她無奈地指了指梨花樹乾。

血一路在泥地上滴出絢爛的血花,俞囚將手觸上粗糙的樹皮。

隻一瞬,被印上血手印的地方迅速開始糜爛,並向周圍擴散。

梨樹開始狂抖,抖落的花瓣,與幻境裡的花舞一樣。

百百剛抬頭往上看一眼,就猛然有一股極大的力將她拽著往遠處推。

她悶哼一聲,緊接著雙腳離地,四肢皆被纏上的藤蔓製衡,脖頸處也有藤蔓在收緊。

窒息帶來的眩暈並上高速後移帶來的猝不及防,百百感覺自己靈魂都快出鞘。

藤蔓將她推出一段距離後,又猛然折斷,她被狠狠摔在泥地裡。

百百趴在地上喘氣,試圖找回自己失落的靈魂。

“柳珂!”

“小師妹!”

伴隨著耳鳴,她隻能勉強聽見謝弋他們的喊聲。

生命受到威脅後,身體開始本能地回溫,百百還在緩和中,肩上卻突然感受到不一樣的溫度。

“師姐。”

是俞囚。

等等,是俞囚。

百百睜開眼,不出所料,她半邊肩頭已經徹底被血暈濕,看不清鵝黃底色。

俞囚也意識到什麼,收回手,低著頭不敢直視百百眼睛。

她幽幽歎口氣:“下次不必這樣了,彆把自己搞這麼狼狽。”

“……”

百百沒有得到回應,隻能再次重複。

“聽見了嗎?”

“嗯。”話裡隱約帶著笑意,百百抬頭,與俞囚對上眼。

他微彎雙眼,笑得比身後的梨花還要妖豔。

眸色暗沉,如墨色濃潭,勾人心魄。

百百彆開眼。

“知道了就走吧。”

她起身,俞囚想要扶她,但被她很巧妙的避開。

俞囚收回手,百百與他擦身而過,先一步往樹下走去。他停住一秒,也亦步亦趨地跟上去。

溫守執和謝弋站回樹下。

此時的梨樹已經被毀得麵目全非,枯枝敗葉落滿地,樹乾也已腐朽不堪,正散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看來那藤蔓就是它臨死前的掙紮。

但是……

為什麼推她不推俞囚。

百百咬牙切齒,果然這妖怪就是針對她。

“這樹怎麼回事?”謝弋上下打量,“怎麼一轉眼就沒了?”

百百:“誰知道,可能想開了就自己炸了吧。”

謝弋:?

但結局顯而易見,這並不是陣眼。

百百看著周圍沒有半點變化的景色,懷疑這個妖怪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怪癖好,居然對一顆毫無作用的梨樹情有獨鐘。

竹籃打水一場空,自己還白挨了一下。

“既然這裡沒有陣眼,不妨我們去前院看看?”謝弋提議。

如今之計也唯有如此。

幾人當下便出發。

就在他們快跨過月拱門之際,百百忽得聽見一句:

“翠兒。”

她驟然轉身。

身後無人。

聲音之熟悉,確是阮娘無疑。

但在老者口中,阮娘早已死去。再加上自己在幻境裡看見的場麵,精氣損失了那麼多的人,確實不應該能活到現在。

謝弋見百百停下腳步,有些疑惑地叫她:“柳珂?”

“噓,你沒聽見嗎?”她顯得神秘兮兮。

“聽見什麼?”

“她在叫我們。”

謝弋:“……你不覺得你這個玩笑,稍微有點嚇人嗎?”

百百沒理他,謝弋卻越想越後怕。

人嚇人容易嚇死人,謝弋剛帶入情緒,又猛然被溫守執拍肩膀。

“戒備。院中還有其他人。”

溫守執給他丟下這句話,就徑直走向院中,隻剩謝弋在風中淩亂。

謝弋:……敢情你們嚇人還組團啊。

他向旁邊的俞囚投去求助的目光,後者不經意間看了他一眼,兩人對視片刻,俞囚斟酌再三,開口道:“謝師兄保重。”

然後又亦步亦趨地跟在百百身後。

謝弋再次風中淩亂。

他看著俞囚遠去的身影,卻越看越覺得不對。

他以前怎麼不知道柳珂身邊還有這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