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切豹馬:“教育誰似的。”
我:“這樣啊。聽起來還挺討厭的。”
千切豹馬:“你以為在說誰啊?!”
情緒消退,他此時也回過味來了,表情變得微妙起來:“而且,你看過我的比賽啊……明明一直是之前完全不認識的反應。”
是你自己看上去可是一幅最好誰也彆認識你的表情。
各種運動少年中紅發的速度之星屬實是個記憶點,讓人印象頗深。我選擇直言:“哈哈。不過我不是你的球迷哦。”
他無語:“……我也沒那麼說。你沒必要太直接。”
我眨眨眼睛:“球迷是種很特殊的身份……起碼對我來說是這樣的。我還以為你現在需要的就是直接呢。”
“……你這是。”千切豹馬頓悟了,“那你現在就是在為‘你的球星’心煩唄。”
“……”
所以我不喜歡這個環節。我想。
*
回去之後我才發現手機沒電了,怪不得到了平常被消息轟炸的點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把電充上,短時間內也用不了。
乾脆就睡了。
但我忘了之前設置的自動開機,差不多剛到早上七點,開機後一連串的消息提醒音響了起來,外放加震動讓床頭櫃地震似的抖個不停。
我痛苦地摸索著放在床頭的手機,一看果然是蜂樂昨晚發過來的。
「蜂樂:不得了。教練這次頭上長出了尖尖的角誒。是惡魔!好困啊……」
「蜂樂:但是路上看見了名字很長的那個花樹。有一片呢。」
「蜂樂:[濕淋淋的手臂]像北鬥七星!驅蚊液好像被汗水衝掉了,之前有那麼多蚊子麼?……感覺你會皺眉的樣子」
「蜂樂:[模糊的月亮]」
「蜂樂:睡了麼?」
「蜂樂:晚安」
還有經理幾分鐘前沒頭沒腦發來的短訊。
「櫻井:你原來是狗派麼?不過不是重點」
「櫻井:蜂樂居然和三枝嗆起來了……兩個人今天都得加跑圈」
「我:感覺都不是重點……」
我對著屏幕頓了幾秒才想起來她說的那人是球隊的替補前鋒。
關我什麼事?為什麼要說居然?蜂樂回不覺得自己在嗆人但實際上把對方卡得半死的事例是少了麼?
還有些其他的零散消息,我挑著重點回了,又退出聊天軟件看了眼時間,大概是他們起床吃飯的點,這陣蜂樂回應該還在賴床。
雖說按照集訓時間足球部的人已經爬起來了,但實際上這比平時上學起床還要更早些。回完消息之後我徹底睡不著了,爬起來做早飯。
我們家沒有固定排班誰做早餐,一般是誰起得早誰做——基本是我。如果他們昨晚加班得太晚,我出門的時候都不一定能見到人。做什麼我一向以自己的心情為準,而媽媽喜歡做和式傳統早餐,爸爸則是三明治的忠實信徒。
最近他在出差,又因為家裡來人的特殊情況,乾脆在外麵多呆一段時間,以免大家尷尬。
我又有意把獨處的空間留給兩個母親,讓渡出廚房掌控權,最近已經連著吃了一段時間的米飯味增湯醃菜和烤魚了,現在隻想換個花樣。
我預熱烤箱的時候,千切豹馬大概是聽到廚房的動靜,以為是千切夫人起來了,過來幫忙才發現今天做早飯的人是我。
“啊。”他看到我時表情還有點不自然,“早上好。”
“早上好。”我向他點點頭,毫不客氣地支使他打下手,順口問了句,“沒有忌口吧?”
千切豹馬:“我不吃生薑。”
“蒜呢?”
“沒問題。”他應了才有點遲疑地看過來,“為什麼會有蒜?”
因為負責做飯的那個人就是可以隨心所欲。
我把軟化的黃油加入軟溜溜的麵團,手上動作沒停:“因為我想吃蒜香麵包了。不過也做了普通版。”
我打算多做一些帶去護士站分給醫生和護士們當下午茶,反正起早了也來得及。
考慮到早餐可能不太想吃味道太強烈的食物,兩種口味是對半準備的。但沒想到蒜香麵包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好評,我把原本打算帶去醫院的那部分讓媽媽帶走了,全換成了黃油原味。
出門前千切豹馬又重複了一遍漱口和洗手。
我穿好鞋子,站在門口等他。
擦乾手之後他想聞聞手上還有沒有味道,他看了我一眼又忍住了。
我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從包裡摸出了口腔噴霧和護手霜:“需要麼?”
千切豹馬:“……謝謝。”
我禮貌彆過臉,裝作沒看見他耳朵紅了,默默摸出手機開始給晾了半天的某人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