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
……說到哪了?哦。這動搖像是一個標誌。對我來說,……意味著太多了。簡直有點可怕了。
我……
還是談談你吧。
這顯然有太多可以說的東西了,可每每到了開口的時候又覺得詞窮,我該如何去講述你呢。
說你的皮肉?說你投來怎樣的目光?說你是何等理想主義之人?這些似乎都太輕飄飄的了,無法拚湊出你。
你啊。
你會烤焦吐司。真忘不掉。天知道那機器的宣傳語是笨蛋也能完美操作,在家裡居然沒能活過半個月,不過吐司焦成那樣也怪厲害的。
……不。那個還是不吃的比較好。如果你不想上社會新聞頭條的話。
你會睡在我的枕邊,我一點也不喜歡的早上,看見你睡得正香就更不喜歡了。你亂糟糟的頭發蹭得我發癢,太暖和了老是容易睡過。彆按掉我的鬨鐘,我設了五個都能被你按完,最後還是你迷迷糊糊接的老板電話又遞過來。就算是我也會感到尷尬……
你走出了霧氣彌漫的浴室,水滴滴答答落在防滑墊上印出深色的圓點。也真不講究混用,無論什麼時候你黏黏糊糊抱過來聞起來都跟我是一個氣味的。
野獸才會靠氣味來辨彆同類。但這種感覺像是……我的廻物,對吧?
我的。
講講道理,你得愛我。必須愛我。
可我也會想,我又能回報什麼呢?在這一點上我真不懂你。
……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啊。也是。
直白地說,這和蓄意報複有什麼區彆!愛……並不是那麼溫柔的玩意。
我看著你時。真想不分場合地吻你,給出所有我能給的東西、即使我知道那也有限……又想狠狠掐住你的脖子,惡意攻擊你的痛處——我再清楚不過了。就是這種暴烈的感情。我當然也會害怕!這不奇怪。我還害怕有一天這種感情消失,害怕有一天我混淆了幻想和現實。
……更害怕我不會產生任何愧疚。而那種可能性不低。
…………
我似乎是正在變得軟弱……心甘情願的。這真有些恐怖了。
(沉默)
笑什麼呢。你。罪魁禍首。
(歎氣,笑)
你現在正在好好注視著我麼?就像我注視你那樣?
有時候真覺得不可思議……我們也許是活在一個故事裡吧?沒頭沒尾的故事,說不定我從第一頁就沒耐心看下去。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為什麼能那麼肯定呢?肯定得我都有點想哭了……放心,說說而已,還能真哭出來啊。
你彆像哄小孩似的……
(語塞)
你啊,你。
我的思維停止運轉了,可我好像還是能喋喋不休地說下去。
真想歎息。真受不了。
……嗯,有點困了,但還醒著。普通的精神亢奮……大概吧。回,下次試著勸我彆喝了。
彆關燈,我會融化的……暫時沒什麼想說的了——白天醒來的時候親親我吧?唔,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我太困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