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走?”那老人家道。
我還喘著氣,“跟…跟我走,就是…是了。”
“走。”那老人家催著。
我好生回想著山頂上所瞧見的路線,可彆叫我給忘了,不然可得死慘了。
我思索走著,那老人家不時催促兩聲,直到天亮透才走到山腳。
長梯上的枯葉已堆了許厚,腐著叫粘成一片,風是怎的也吹不開了。
“上去就是了。”我扶著腰指向上麵,歇了會兒便要回走。
那老人家一下子提住我……怎的一個老人家會有這麼大的氣力??
“一並上去。”那老人家道,天可拒絕的。
我看著似直通天府的梯確是欲哭有淚而不敢落……
我說怎的她這般就信了……我要騙了她,直叫路上卸了我也不大會有人尋到。
“走啊!”她催著。
能如何?走罷。
我向上爬著,踏在腐葉上又有些打滑,才爬幾十階,沒叫一下滑下去真當是好生積了德,行了善。
行梯難,行梯難,千餘階,今安在!在……在……那老人家怎的能能叫老人家?!踏腐葉而攀,如履平地,爬上百階氣息竟是未曾亂過。
可憐我正當年少,爬梯竟真是爬不過一屆老人。
叫那老人家半拖半削,終是在午前到了山頂。
頂上田中荒草已有半我高,屋旁的兩棵樹儘是將枝條抵在屋上,似要將那屋子拱碎一般。
那老人家上前去,進了屋,方才推開門,灰塵同封於深淵的惡鬼逃向人間一般湧向門外。
那老人家轉了一圈,沒尋著什麼,倒是將靈牌擦了擦。後出門:“這就是你說的他的家?”
我點點頭。
她凝視了我一會兒,又向崖邊走去。
我尋著日跡望向日落處,似是見著隱的夕陽上劃過一道,炸開一道煙火,怔了怔。
那老人家已走回來,手中握了什:“走,回去吧。”
我才回神,又一怔……走了大半天才到地兒,用不下三柱香的功夫竟又叫回去了?!
那老人家望著我,眼中難見得竟渾濁了一次。
我在她的注視下怔怔地往山下走。
下到半山腰,方才停下歇息片刻。
我剛準備走,她叫住了我。
“怎的了?”我問。
“過來扶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