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逾已,無念無欲輒去,辭者無哀。生者痛悲,予以餘日之生。”我默默道。
……
他抬首:“予已往生,餘不可去之時日,贖過罷。”
“贖過亦罷,餘日未可空度,即去者之遺贈,善語,善語。”我接道。
他瞟了我一眼:“得得得得得!你說得對,對對對對對!”
“省得你個不耐煩的勁兒,”我瞟著他,“缺德!”
我坐在了地上,一下子倒了下去,“……累啊……”
他更甚,徑直癱在地上,“你還在找他?”
我一愣,“哈?”
……
“哦,哦哦。”我點點頭。
他撫著額,白了我一眼,“瞧你這樣子,找人?嗬…”
我泯了泯嘴,道:“找他,順便當旅個遊什麼的。”
“旅個遊,順便想一想找他?”他接得頂快。
我……我特麼想拿烏鴉砸死他!
但轉念想罷,說找“他”這個人確像是天方夜譚。
好像是覺得這一陣有些緘默,他開口道:“怎得了,覺得找到“他”像是個不可能的事嗎?”
我沒說話。
他排了排胸口的陳氣,又道:“怕甚的啊,就我這地兒你能滾進來兩次,還怕找不到他嘛。再不,我記著他是管執念的來著?就你這,要活著找不到,死了也能到那兒去。”
我將眼睛用力閉了下,道:“這不是怕執念過頭,會死你這兒來。”
他才要接著安慰我來著……
……(一群烏鴉飛過)
頃刻,他起身伸了個懶腰,一口氣出去差些叫人散了。
“得了,你現在就死吧。”說完向我緩步走來。
至我身前,推出一掌,一瞬間蓑草瘋長,蔽了天日。
再回神,已回了那山頭。
瞧見天上裂金色已叫補好了,又是蒙蒙的霧藍,沉得悶人。
“此去西行多山路,好走不送。”他道。
好走不送…他地兒怎麼這麼多。
我想著,回他:“成,先去了。”
說完我拾起地上的包翻了翻,好險,饢沒打濕。
“走罷一一往西的臥槽這路有點滑!”
一個趔趄後堪堪穩住身形。
晦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