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譽忱鬆口，他看到陸岷淵正古怪地看著自己，有些驚訝：“你會說話？”

“……醒了。”陸岷淵摸上脖子，再把手拿到麵前時，發現手指上沾著血跡。

他看向白譽忱，發現對方嘴角帶著血跡。

可真是下了狠勁。

陸岷淵問：“你咬我乾什麼？”

“我想確認這是不是真的。”白譽忱聳肩解釋道，“因為我感受不到疼痛，所以隻好麻煩你了。”

話是這樣說，但他表現出來的可不帶一點歉意。

似乎是意識到有些不妥，白譽忱點了點自己的脖子：“你要咬回來嗎？”

“不需要……”

陸岷淵坐直詢問了白譽忱剛才發生的事。

白譽忱一五一十講清楚，當然包括他思考過後的結論——電梯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但病房絕對安全。

特指住院部現在的這個房間。

“他們兩個怎麼弄？”白譽忱看向牧子西和許瑩。

陸岷淵說：“先彆管他們，這裡也不一定是真的，我們要找到破解的辦法。”

“我的能力不能用，最多隻能複原自己的身體。”

兩人對視一眼，陸岷淵從腰側拿出匕首，他打開那個盒飯，裡麵淡淡的血腥味飄出來。

陸岷淵眼睛也不眨，他轉頭問白譽忱：“你餓嗎？”

“不。”白譽忱說，“但是我說了一句‘快餓死了’，我在想是誰。”

“我更偏向於是你。”

兩人沉默，直到陸岷淵讓白譽忱將飯盒裡的肉吃了。

白譽忱笑出聲：“可那些人像是在看食物一樣看我，為什麼會是我？”

他沒有準備讓陸岷淵回答，隻是說完這句就抓起肉就放到了嘴邊。

陸岷淵聽到他的咀嚼聲，看向門外，門外的那些人看上去像是喂飽一樣，從門口離開，有些還看了看白譽忱。

那種眼神似是忌憚，又像是垂涎。

對著食物也這麼彆扭。

白譽忱也注意到了，他舔乾淨唇邊的血，然後說：“我是食物，但我吃飽了那些人會離開，他們又像是想分食我，又像是忌憚我。”

“會不會和我之前在十樓吃了肉有關？”

陸岷淵猜測有這種可能，食堂的肉很可能是這些黑衣人的肉，所以守則上才寫了食堂的肉不能吃。

而白譽忱吃了那些黑衣人的肉，被食物吃了，黑衣人當然忌憚，喂飽食物也是為了不讓食物再吃他們的肉，而白譽忱本身還是他們的食物。

“嗯。”陸岷淵隨口道，“接下來你小心。”

白譽忱聳了聳肩，又繞回了剛才的話題。

陸岷淵說，你的能力是真的，但你在這裡無法用能力，那這裡就是虛假的，守則最擅長迷惑人。

守則製造出了一個最容易迷惑人的東西，那就是信號，在這個虛假的地方，居然會有信號。

“現在出去找離開這裡的方法。”陸岷淵說。

白譽忱點了點頭想離開這，結果在陸岷淵站起來的那一刻，他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拉住一樣。

他疑惑地抬起手，陸岷淵也跟著抬手，往前走，也走不出一米。

看來他們本來是戴著手銬的，但現在雖然看上去手銬消失了，可他們還在被牽連在一起。

白譽忱撇了撇嘴，都怪之前陸岷淵的餿主意，但他當時居然像腦子短路一樣沒想那麼多。

罷了，就這樣算了。

住院部隻有五層，第一層除了病房裡，外麵沒有衛生間，隻有醫生辦公室，醫療室，還有十個病房。

再往前一些是護士站，另一條走廊是拍片的地方，兩條走廊加上護士站的空間連在一起，已經很長了。

白譽忱感覺這醫院的走廊比起其他醫院的走廊長太多了，黑暗中他居然感覺看不到儘頭。

“那些人都去哪了？”白譽忱來回看了看。

陸岷淵說：“可能是回去了，去其他地方看看。”

兩人在這層樓挨個房間轉，最終停在了治療室門口。

白譽忱聞到裡麵傳來的絲絲中藥味，他撩開門簾推開門，黑漆漆的房間裡居然有機器在運轉。

因為白譽忱夜視能力非常好，所以他們沒有用手機開手電，而是讓白譽忱來尋找線索，陸岷淵則警惕地感受周圍，避免有危險。

“去那邊。”白譽忱戳了戳陸岷淵的胳膊。

陸岷淵和他一起走過去，看到坐在床邊的一具乾屍。

那乾屍的脖子上帶著東西，看起來像是治療脊椎的，背後還有黑黑的東西，白譽忱仔細聞了聞，還有一股久久不散的中藥味。

屍臭味和中藥味混合在一起格外難聞，白譽忱感覺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不久前吃的肉都要吐出來了。

陸岷淵：“有什麼特彆的？”

“沒有。”白譽忱伸手觸碰頭骨，他看著乾屍的手，突然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