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摳開指骨，之後拿出剛才看到的東西。

“什麼？”

“一張泛黃還發臭的紙……”

陸岷淵低頭看白譽忱單手展開那張紙，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沒想到這東西還在握著。

他問：“上麵寫字了嗎？”

“算是有吧。”白譽忱說，“是一張萬元大鈔。”

陸岷淵偏頭看向白譽忱，就看到對方轉頭朝自己呲牙笑著：“冥幣。”

但是這人手裡為什麼會握著冥幣？

按道理來說，就是拿錢也應該是正常人用的錢，如果是後來有人塞在手裡的，那根本不可能。

除非是這個人死前就手握冥幣。

“先去之前那棟樓看看，應該會有太平間。”陸岷淵說。

雖然在虛假的空間，但和之前那個真實的醫院沒有區彆，白譽忱和陸岷淵直接坐電梯上二樓。

連廊裡麵有綠植還有休息區，環境不錯，要不是氣氛不對，白譽忱高低在這休息一會兒。

如陸岷淵所說，那棟樓底下確實有間太平間。

白譽忱看到裡麵黑漆漆的，還格外陰冷，那些鐵床上麵放著黑色的裹屍袋，放屍體的冷櫃也被打開了幾個。

重點是——

值班室裡麵有個手腕上綁著紅繩的值班醫生。

“看那邊。”白譽忱提醒陸岷淵說，“地上有東西。”

他走在前麵，可能是因為身上穿著白大褂，所以對那個值班醫生也沒什麼顧忌的。

略微彎身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由於一隻手和陸岷淵的分不開，所以他感覺自己撿東西的時候有點彆扭。

陸岷淵仔細看了那東西，發現是冥幣。

他說：“那個人生前來過太平間。”

但為什麼來太平間拿了張冥幣，難道是那人看到的和他們看到的不一樣？

白譽忱說出了他心裡的想法：“或許他看到的是正常的人民幣呢？”

“你不是說，守則最擅長迷惑人。”

人類在他看來多多少少是貪婪的，沒有人能避免金錢的誘惑，就他那個朝代的時候，朝廷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被官家賄賂的。

白譽忱有個很討厭的人，那個人可以說是被金錢蒙蔽了雙眼，本來和他關係很好，但那個人騙了他，還騙了……

還有誰？

他不知道，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了，他隻記得，被騙的人沒一個活下去的。

在醫院的那個人也一樣，因為貪婪，所以看到的是正常的錢，沒想到在那之後徹底失去了性命。

一時發財和一世發財，那個人再也無法分開了。

白譽忱露出個笑容：“如果沒有拿那份錢，他或許可以活下去，你說對吧？陸先生。”

在陸岷淵看來，白譽忱雖然和之前毫無兩樣笑著，可其中卻包含了嘲諷，還有厭惡。

“那是他們的選擇，和其他任何人都無關。”陸岷淵淡淡說，“打開那些裹屍袋看看。”

白譽忱說了聲好，之後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值班醫生的肩膀：“麻煩讓一下，我們有事要忙。”

他在值班醫生讓開的時候，順帶回頭看了看那值班醫生的正臉，發現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看不出來有其他恐怖的。

“彆看了，她死了，你看不出來什麼。”陸岷淵拉開一個裹屍袋。

裡麵的屍體焦黑，看上去被火燒的很嚴重，連原本的樣子也看出來了。

不過這隻是普通的屍體，對於陸岷淵找線索沒什麼幫助，再往後看也都是很普通的，但到看到一個裹屍袋裡麵小小的女孩時，白譽忱扯住了他的袖口。

“這個小女孩，我見過她三次。”白譽忱說著拉開旁邊的裹屍袋，果然是小女孩的父親。

陸岷淵看向白譽忱，就聽到白譽忱說：“第一次是在電梯裡，第二次是和你在樓道裡碰到的時候，第三次是在真實的醫院的一個病房裡。”

沒想到這次小女孩居然會躺在這。

白譽忱看到小女孩辮子遮住的東西，是一張紙，上麵寫著：我想找一顆黑色的心臟，它就在這個醫院裡。

黑色的心？

這就是這對父女千裡迢迢來到這裡的原因？

“你知道黑色的心是什麼嗎？”白譽忱把紙折了兩下，本來打算丟到一邊，想了想，還是放回了小女孩地辮子下麵。

陸岷淵直言說：“我們的組織沒有調查出這裡有黑色心臟。”

畢竟是靈異事件調查組的，有很多事都是調查後利用玄學勘測的，比任何方法預測的都準，從陸岷淵加入靈異事件調查組工作的那一天開始，準頭一直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九。

並且一直沒有出錯。

像小女孩寫下的黑色心臟那類東西，對於陸岷淵來說是完全低等的，他們的調查更不可能出錯。

也就是說醫院根本就沒有什麼黑色心臟。

“有……絕對有……”裹屍袋裡，小女孩突然伸出小手抓住了白譽忱的衣角，虛弱的聲音傳出，“這裡一定有黑色的心臟，他不會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