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怎麼她愛的不是四郎呢?……(1 / 2)

濯英 崔梅梓 4112 字 1個月前

寒晳問鐘浴:“怎麼辦?”

鐘浴反問:“什麼怎麼辦?”

寒晳就道:“濯英姊可要避?”她不知母親的來意,唯恐她的濯英姊受委屈。

鐘浴自然懂她的心,她想投桃報李,因此笑了一笑,道:“為什麼要避?那可是清微你的母親,我不去拜會,已經是失禮,這會兒要是再避開,也太不成樣子。”

說著,她走下橋,笑著迎過去。

許韌從來都是個外強中乾的,顏夫人不過冷著臉逼問了幾句,她就囁嚅著什麼都交待了。

猜測成了真,顏夫人心中直感怪異。

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換作她,寧死也不挨的。

難道是個厚顏無恥之人?

應當不是。

隻蘭姿是個傻的,清微和三郎可不是,豈會被無德之人迷惑蒙騙?

那就一定是個高尚出俗之士了。

顏夫人心生敬佩。

這樣的一個人,現下就在眼前,怎麼能不前去相會呢?

顏夫人本就有著十分的善意,待真見著了人,這十分的善意竟不足用。

“上邪!該是何等的造化,竟有你這麼一個人!”

兩隻手握住另外兩隻手,不肯鬆,眼睛也是盯著瞧,一瞬不錯。

鐘浴笑意盈盈,是從容不迫的笑,隻是笑,而非喜,不過是友好的示意。

顏夫人更覺難能可貴,愈發視之如珍寶。

寒晳見狀,很是歡喜,但又覺得不夠,她有一顆分享的心,她還想母親知道鐘浴更多的好,因此道:“母親,濯英姊很善烹茶呢。”

顏夫人立時生出了興致,問鐘浴:“當真?”

鐘浴道:“是會一些,閒時自娛罷了。”

顏夫人笑道:“我是最愛這些,今日是一定要討教一番的。”

鐘浴笑意不改,道:“此我之幸也。”

寒晳的住處當然也有烹茶的器皿,但寒晳向來愛簡樸,因此不過是綠陶,顏夫人不大瞧得上,就叫使女搬了她的來,璀璨華麗的銀器。

顏夫人有說不完的話,但見鐘浴一心烹茶,並不言語,她也就收了聲,隻是觀賞。

茶好了,鐘浴親自捧給顏夫人:“夫人請用。”

顏夫人點頭,笑吟吟接過,先是輕嗅,默默點頭,而後飲,喜笑顏開:“果然香茗。”

一飲再飲。

“恰到好處!簡直精妙。”

顏夫人毫不吝惜她的讚賞。

寒晳捧著茶在一旁問:“比母親又如何呢?”

顏夫人歎道:“我恐怕不及。”

寒晳笑著對鐘浴道:“濯英姊可聽到?是否如我所言?”

鐘浴但笑不語。

顏夫人這時候道:“我集眾家之長,又多年苦學,尚不至此境界,你還這樣年輕,卻有這等高超技藝,不知師從何人?”

鐘浴道:“是早年我父親教授,他也是愛這些,而且常有新奇想法,他曾經以牛乳來代米湯,倒很有另一番風味。”

“牛乳?”

“是,北地牛羊駿馬成群,各類乳汁,都是常吃的。”

顏夫人笑道:“你父親是北人?”

鐘浴笑了一下,道:“曾經是,後來就不再是了。”

“那後來到哪兒了?”

“南邊,我們是南人。”

這時候顏夫人忽然想起什麼來,笑著說:“方才太歡喜,竟忘了問你名姓,隻聽清微喊你濯英,倒是好名字,可是小字?”

“是小字。”鐘浴微微頷首,又報上姓名。

顏夫人聽了卻皺眉頭,無意識地呢喃:“姓鐘……”

鐘浴隻是笑。

寒晳輕聲地喊母親。

顏夫人回了神,又笑起來,沒有再說名姓的事,而是又講起茶和鐘浴的父親。

“濯英你的父親,如今在何處呢?可也一同在姚家?我今生是一定得向他討教的。”

鐘浴笑道:“這恐怕是不行。”

“為何?”

“因我父親已故去多年了。”

這下無需寒晳提醒,顏夫人也知失言,笑得勉強。

鐘浴倒很自若,笑意不改,“是他不好,掃了夫人的興,我也常怨他,去得那樣早,留我一個人做孤鬼遊魂……”

這是寒晳也不知道的,一時也不知該講些什麼安慰。

因此一下竟寥落得很了。

鐘浴站起來,要告辭。

顏夫人心裡頭有愧疚,不願意她走,拉著她的手說一些挽留的話,甚至還想要鐘浴留宿。

還是寒晳出手,還了鐘浴自由。

“我送濯英姊。”

出去的路上,寒晳同鐘浴致歉。

鐘浴很感驚奇,“又不是你們害死他,為什麼不能提呢?難道不是事實?”

寒晳不知要說什麼好,於是不說。

兩個人安靜地走著,一直到大門。

寒晳的意思,叫鐘浴坐她的車,她可以親自送鐘浴到姚宅。

鐘浴當然是說不用,何必多受辛勞。

兩人正說著,許韌怯生生地從她的車裡冒出一顆頭來。

許韌沒跟著顏夫人一起到寒晳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