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將來我一定會報答的……(1 / 2)

濯英 崔梅梓 3803 字 1個月前

顏夫人當然樂意至極。

寒晳比她父親更早知道此事。她認為是喜事,所以迫不及待地告訴了鐘浴。

不料鐘浴聽後,臉上有的卻是一種冷笑的態度。

“她是我什麼人呢?竟也做得了我的主?”

寒晳也就不敢再有喜笑顏色。

氣氛一時冷凝住了。

過了會兒,寒晳小聲地問:“濯英姊是不願嗎?”

鐘浴冷笑一聲,“我為什麼願意?我難道是召之即來揮之即走的嗎?我和他早完了,想回頭無論如何是不能夠。”

寒晳忍不住道:“他也是有苦衷,濯英姊不是都知道?”

“苦衷?。”鐘浴冷笑著道,“一句有苦衷,就能免掉我受到的傷害嗎?我就是不原諒!難道離了他,我就活不下去?沒有他,還會有彆人,天底下還會少了人?男人而已,隻要我想,什麼樣的得不到?”

寒晳說不出話來。

鐘浴是惱極了,“左右我是好了,過幾日我就離了這,無論再有什麼事,全與我無關……那位太妃,可真是!未免太討厭!這樣輕賤人!這是報恩?”

突然,她住了口,抬頭往門口看去,喝問:“是誰!”

寒晳心裡一跳,也轉頭看過去。

門口滿地的光輝,寒晝提著花走進來。

一籃白色木香。

“怎麼又是你?”鐘浴在氣頭上,語氣頗為不善,“每次我同你阿姊說些私密話,總要被你聽去,到底是為什麼呀?難道咱們是命定的不合?”

寒晳見是自己弟弟,心下頓時一寬,笑問:“你怎麼來了?”

寒晝把花往前一送。

寒晳這才注意到他帶了花來,還是木香。

她有些訝異,“木香花竟然開了麼?”

“今早才開,隻有這些。”

冷聲冷氣的。

寒晳接過看了,果然多是些花苞,但還是香的厲害。

鐘浴笑著說,“原來四郎是來給我送花嗎?那倒是我出言不遜了,原來以怨報德的,竟還有一個我呢。”

“這花很好呢,園林裡那麼多花,我最喜歡這個,不但好看,又很有香氣。”寒晳說著,把花籃遞給鐘浴。

鐘浴頭歪下去,臉貼到花上,笑說:“就是嗅到了這花香,才知道有人來了,我原以為是脂粉香。”

“原來如此。”寒晳笑著搖頭,“我不如濯英姊靈敏,我就沒有嗅到。”

鐘浴又去看寒晝。她沒有離開花,大半的臉都埋在潔白芬芳的花裡,嫣然一笑,“四郎,真是多謝你。”

寒晳又道:“濯英姊這些時日見的花,都是四郎剪下來的,那日我去園林摘花,正趕上他出去,我看見他了,要他幫我剪枝頭那朵薔薇,因為我夠不著,他是生得高,手抬起來就摸到了,他問我濯英姊你的病,我說濯英姊你雖然已退了熱,但人一直怏怏,正是為此,我才想著摘一些花,也許濯英姊瞧了,心境會好一些,他聽了就說,還是交給他,他住得近,此後果然每天都帶著花去找我,再由我提著給濯英姊。”

“竟是這樣嘛!”鐘浴的一雙眼睛快樂地忽閃著,她受了感動,“清微你實在是很懂我!那幾天就是很難受,心緒很壞,隻有看著這些斑斕豔麗的花時才好些,我一定要好好謝你才是!”

寒晳向鐘浴一笑,“那就好,我就是想要濯英你開心,隻是辛勞不是我的,我可不敢貪功。”說著看向寒晝。

寒晝還是舊樣子,麵無表情地站著,很顯冷峻,萬事與他無關的架勢。

鐘浴就問寒晳:“怎麼從來沒見四郎笑過呢?”

寒晳也有些苦惱,“他小時候還常常會笑,還會哭呢,後來不知怎麼就變這樣,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呢。”

她這樣說,寒晝終於變了臉色,他鋒利的兩道眉,蹙起來,“為什麼和人說這些?”說著轉身走了。

仿佛是為了昭顯他的不滿。

寒晳怕弄出聲音來,因此抿緊了嘴笑。

鐘浴正色對寒晳道:“你不要再笑了,他都生氣了!”說完自己卻大笑起來,笑到咳嗽。

寒晳就連忙收了笑,也勸鐘浴不要再笑。

鐘浴捂著帕子咳了好一陣兒,才停下來。

咳得滿麵通紅,海棠花一樣。

她笑著對寒晳道:“今日天色似乎很好,我想出去走一走,清微你借我兩件衣裳穿。”

鐘浴愛穿綠,尤其是不怎麼鮮亮的綠,鬆霜綠和梧枝綠最佳。

寒晳也是愛淡雅顏色,所以鐘浴很輕易就借到了心儀的衣裳穿。

鬆霜綠的曲裾,玉色的領和腰帶,滿繡雲紋。

穿好了衣裳,又要人給她梳頭。

“編起來,全盤到腦後,我要戴花。”

半個時辰後,寒晝在自己的住處見到了盛裝的鐘浴。

她輕抬手臂,笑著在他麵前轉圈,步履蹁躚。

“好看嗎?”

寒晝擦著劍不說話。

鐘浴就不大高興,因為覺得被掃了興。

她撇了一下嘴,問:”我頭上的花戴得好看嗎?“

她的頭發整個盤起來,以一根木簪固定,髻的邊緣,攏著纖細的花枝,疏落的白花,茂密的綠葉--正是木香花。

“好看。”

寒晝低聲說。

鐘浴感到滿意,複笑起來。

“就是因為好看,所以才叫你看的。”

她在寒晝麵前坐下了。

很隨意的坐姿。

是跪坐,但是兩條腿岔開很多,兩隻手就撐在岔開的縫裡。

“四郎。”

她喊了他一聲,語調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