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 夏長矜表現得很平靜。對此……(1 / 2)

夏長矜表現得很平靜。對此其實她已有所預料,先前思緒在衝擊下過於混亂,如今細想來便覺那種可能未免過於玄異。

隻是演戲嗎…

“你在演誰?”她輕聲問。

裴清書為她平和的態度鬆了口氣,回道:"我演蘭秋池。"

卻不料夏長矜聞言後卻搖頭,矜貴到顯得涼薄的狐狸眼中漫起一絲複雜的笑意,一字一句道:“不,你在演裴清書。”

裴清書微怔,無奈道:“那…你覺得我是誰呢?”

正當她覺得這女人怕是根本沒將她的解釋聽進去時,夏長矜卻又波瀾不驚地回答:

“你是裴清書。”

“我們都是裴清書嗎?”她更覺茫然,有些跟不上她的邏輯。

夏長矜搖頭輕笑,半垂下眸,眼尾輕輕耷下來,嗓音沉靜:

“隻有你是。”

“因為你在演繹你自己。”

她是至夏王朝的長公主,下毒害死親父,劍斬皇兄頭顱,以女子之身組建勢力,壓製成皇的兄長五年無膽對她出手,自然從不缺少智慧與決策。

能令她連理智丟了個精光的,也就隻一個裴清書罷了。現今冷靜下來,便不難思考自身的處境。

若她猜得不錯,這裡應當是她們的下一世了。

那旅人笑她像從古代穿越而來;此處與生前相似而不全然相同的文字;大膽而暴露的衣著;令人難以理解的代步工具;還有…一個與她似很是陌生的裴清書。

清書的確死了,轉世投胎,或許今生與自己相識,但並不熟悉,此時才會是這樣的態度。

至於自己為何又會在懸崖下醒來,目前來看,可能性最大的便是現世的自己意外墜崖,恰巧令自己複生而來吧。

但仍有一處疑點。她一路走來觀察了全部行人,未看到任何一個身蘊內力的習武之人;這個時代是否還有武功的存在?若是沒有,自身的內力又是因何而來?

在所知信息有限的情況下,她暫能想到三種可能,每一種都含有暫時無法解釋的疑點。

第一種,自己是穿越至此世,占據轉世後的新身體。內力或許跟隨自己而來,或許是此生自身所修。不過若真如此,此世的自己應當已經消失。

第二種,自己在落崖後撞到後腦失憶,卻恰巧因此憶起了前世之事。

而最後一種,則是自己此世本就攜記憶轉生,如今隻是丟失了現世的記憶。而這也能解釋自己體內的內力為何會比先前更為雄厚。

兒時她在冷宮生活六年,直到母親死亡才被老皇帝接離,被他彌補般百般溺愛,在她的請求下找來最好的大內高手教習武功。但到底是開始得遲了些,若是轉世後從小習武,內力更為凝實也是自然。

她對這個世界實在知之甚少,暫時無法判斷哪一種可能性更大;待她對此有了更深的了解,真相總有浮出水麵的一天。

裴清書擰了擰眉,聽不明白,隻覺得她有些神神叨叨的,不知是又新想出了哪些故事。

“你的手機在身邊嗎?”

如果能立刻聯係到家人就好了。但問完卻見到夏長矜不解的目光,她竟連手機是什麼都忘記了。

這傷得是有多嚴重啊…裴清書眉頭微蹙,心中升起一絲憂慮,抬起自己的手機晃了晃,示意道:“就是這個。”

“沒有。”夏長矜瞧了眼那黑盒子,搖頭。

她之前檢查過,身上除了這身裙子和一雙鞋什麼都沒有。不過以她一路上的觀察,這手機應當是很常見且極為重要的東西,幾乎每人都會有一個。

裴清書意圖落空,無聲地歎了口氣,對前方的司機道:“師傅,不去警局了,去錦華大酒店。”

按理來說應該先帶她去醫院檢查一番,再送人去警局找家人;但現在已經太晚了,做檢查很耗時,去警局所需時間也不短,而自己明天上午還有場戲要拍,不能再耽擱了。

所幸對方看起來沒有什麼嚴重的問題,倒不如先帶人回酒店休息一晚,明天中午拍攝結束後再帶人去醫院和警局。

司機很有職業素養,聽了一路宛如影視劇的狗血戲碼,仍安靜如雞一字未語;直到此時才惜字如金地嗯上一聲,調轉方向盤改道。

夏長矜從前方的後視鏡中看到司機的眼睛,直直望了片刻,才收回視線轉頭看向裴清書。

“在清書的記憶中,你我是何關係?”

“我們是初中同學。”

“初中…?”

“這個也不記得了呀。”

裴清書無奈笑歎,隻得再給她講了一遍學校之間的區分。

夏長矜頷首,又問:“那同窗三年,清書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啊…”裴清書一愣,欲言又止,神色有些一言難儘,一時不知該不該實話實說。

思慮片刻,她避重就輕道:“當時你性格很孤僻,不喜歡和同學往來,比較特立獨行,所以有些遭大家的排擠。”

夏長矜歪了下頭,眸裡透露出思索,“那清書與我關係如何?”

這個問題才是最為主要的。她需要以此做出判斷,對三種可能進行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