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 前世初識於秋。她從皇帝口中……(2 / 2)

經常會受傷嗎?還是去學護士了?

夏長矜微彎了下眸,不欲解釋,轉身將後背朝向她,“再助我為後腦的傷上些藥吧。”

這黑裙還是條露背裝,裸露出的膩白皮膚在浴室燈光的照射下白得晃眼。

裴清書目光凝了凝,在露出的大片光潔脊背上停留一瞬,令她心中忽的燃起一團莫名的火,有些燙人。但還有更要緊的事,將她的思緒迅速拉回。

“你的手臂不疼嗎?”

她試探地握了握她左臂未受傷的地方,不等她回答,先瞧見了這人額角冒出的汗珠。

怎麼可能會不痛。但對於疼痛的忍耐,夏長矜從兒時開始,就已經非常熟悉了。

無需言語,裴清書頃刻蹙起眉,無奈地長歎一聲,將茶幾上的紙巾抽出兩張,抬手為她擦一擦汗。

“逞什麼強呢,買個藥又不麻煩。”低聲軟語的抱怨,實在不忍說什麼重話。

夏長矜低下眸,白色的紙巾在眼前時不時閃過,遮擋了大半的視線;她隻能從縫隙裡隱約瞧見裴清書凝重而擔憂的神情。片晌後,卻是輕勾起唇笑了。

“已不疼了。”

她倒是希望能再疼上一會。沒了痛覺,會讓這一切更像是一場異常真實的夢境,易碎又易醒,漫著濃重的不安感。

就這樣輕易將她尋回了,美好得像一個陷阱。

裴清書捏著被汗濕的紙巾,收回時順便將鼻尖那一點汗珠也擦掉。這女人鼻梁是高挺,但五官都精致小巧,加上皮膚凝白似雪,唇紅如朱,簡直像個瓷做的娃娃。

“不疼了就好,腰彎下一點,方便上藥。”

夏長矜順從地俯下身。

後腦的傷埋在發絲裡,上藥不太方便,所幸現在隻是湊合一晚,明日便可以去醫院檢查換藥了。

裴清書不太敢用力,極輕地撥弄著發絲,唯恐拉扯到傷口。不過這裡的傷似乎麵積很小,並不算太嚴重,用剪刀剪下那一小撮發即可。

上完藥後用紗布簡單包了一圈,想著接下來要去洗澡,便順手替她將發絲盤起了。

黑發柔順而有光澤,摸起來手感很好,裴清書心情鬆快了幾分,甚至感到一絲滿足。

不過洗澡仍是個麻煩事,隻怕一不小心讓傷口沾了水,工夫全白費。教過她如何使用淋浴後,裴清書有些挪不動離開的步子。

夏長矜猜得到她的苦惱,隻叫她放心,“我小心些,不會沾水的。或者…你留下來助我?”

最後一句明顯含著些揶揄玩笑之意,裴清書卻仍是中了招,先前那片光裸的脊背又跳進腦海,燃起心中的那團火,順著連臉頰也一並燒起來。

“你…你自己注意一點。”

慌忙吐出一句話,轉身落荒而逃。

夏長矜見著她的背影迅速消失,卻有些不解她的反應,惑然歪了下頭。

被要求像下人一般服侍自己洗浴,正常許該是惱怒吧?即便清書不會真為此生氣,應也不該是這樣的…害羞?

竟是害羞嗎…

思緒轉到一個少經踏足之所,複雜得如霧般瞧不清;但流逝的時間容不得她深思,快些清洗完,清書才能早些休息。

內力經過半日的緩慢運轉,現已恢複一半,輕易可護住傷口抵禦潮濕和水流,直至洗浴結束也未將紗布沾濕丁點。穿上裴清書的浴袍,再以酒店自帶的洗漱用品清理過後,夏長矜走出衛生間,一眼與沙發上等待的裴清書對上視線。

“有沒有弄濕?”

她顯然已經恢複了平靜,仍是往常溫和清冷的模樣。但夏長矜覺得她起身來檢查的速度略顯急躁了。

裴清書其實也想不太明白,對於這位多年不見全然算不得熟人的老同學,她是從哪裡憑空生出來這些在意。

或許人的確會十分喜愛美麗的事物…麵對這樣一張臉,哪怕不認得,也忍不住兀生出幾分珍貴愛護之心了。

夏長矜站定任她檢查,確信紗布都未沾濕半分。裴清書心稍安,目光一轉,卻瞧見微敞的浴袍內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有些懊惱自己竟幾次三番受一同性的身體所吸引,本欲儘快將視線挪開,下一刻卻瞟到了鎖骨處的兩滴紅。

夏長矜隨著她的視線望去,順手將浴袍扯開一些,那兩顆小小的紅痣安靜落在鎖骨上方,令其驀而挑了下眉。

“你的痣很漂亮。”看上去像兩顆冒出的小血珠。

裴清書真心誇讚了一句,但到底是不好意思再多看了,移開眼,也未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

夏長矜輕彎了下唇角,抬手以指腹輕摩挲下,能感受到極細微的凸起;黑沉的眼眸微爍,翻開一段古舊的回憶。

“漂亮嗎,它還曾救過我一命。”

前世兩點消不去的傷疤,在轉世後也變成了兩顆血紅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