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心 這麼喜歡調查彆人,是有錢人……(1 / 2)

這麼喜歡調查彆人,是有錢人的通病嗎…裴清書頃刻蹙起眉,有了想掛掉電話的衝動。但礙於禮貌還是耐著性子聽下了去。

[你能看出來吧,我們小矜現在很依賴你,在她逐漸恢複記憶熟悉這個世界之前,估計得麻煩你很長一段時間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懂,或許會對你提出一些略為過分的要求…]

“您究竟想說什麼?”裴清書有些聽不下去了。

[嗬嗬,裴小姐有些心急,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給你一千萬,隻需要你答應我女兒從現在開始到恢複記憶後提出的一切要求;這個交易,你…]

“這不可能。”

裴清書第一次這麼強硬地打斷他人的話,嗓音微涼,含著壓抑的怒氣。

一千萬的賣身契,時限取決於夏長矜恢複記憶的速度;若是她一直想不起來,自己就得被綁上一輩子。

打得一手好算盤,真不愧是能將溫夏集團發展至今的精明商人。

“長矜現在也算是我的朋友,能力範圍內的我會儘量幫忙。錢我會自己掙,暫且還沒有缺錢到把自己賣掉的地步,就不勞煩夏先生好意了。”

對麵沉默了片刻。

就在裴清書耐心告罄準備直接將電話掛掉的時候,他忽又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多好的孩子。可惜了,叔叔的錢沒能送出去啊。]

這堪稱慈愛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令人有種心驚肉跳般的古怪感。尤其對方要送錢來的條件是以賣身契交換。

裴清書眉心又蹙緊了些,不等開口便聽到手機嘟的一聲。

電話掛斷了,心中的不虞卻沒有隨之消散,她按滅手機,抬眼掃向房間內兩個坐著似乎在閉目養神的保鏢,眸光沉了沉。

怎麼就這麼巧,夏長矜不在,這電話剛好就打來了?

前些日夏長矜那番透著些冰冷的話再次於腦中浮現——

[況且,夏承派來的人,究竟是保護還是監視亦未可知,我信不過他們。]

這兩個保鏢,難道真的…

不知夏承在這幾天裡,都調查到了多少。這種上個階層自上而下的蔑視…已經不是她能夠反抗的了。

但夏承提出的要求,似乎的確僅是因為對女兒的溺愛。愛女心切,又有著富人的通病,覺得錢能夠買來一切,才會有這樣一通電話吧。

可夏長矜卻仍這麼排斥防備他,或許在失憶前,他們的父女關係也並不好。也不知他們究竟清不清楚夏長矜身上帶有內力之事。

夏長矜是個危險人物,但對自己而言,她的父母似乎才更麻煩。

對夏承溫文儒雅的初印象被這一通電話徹底粉碎。

不足十分鐘的睡眠就這麼被打斷了,困意也被這變故壓下,裴清書坐在床邊,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被人從椅子上挪了過來。

“是誰把我帶過來的。”

她開口問那兩個保鏢,但心中已有了猜測。

“是夏小姐。”

除了她,也沒有旁人會這麼做了。裴清書垂眸輕歎,抬手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對夏承的厭煩令她有些遷怒那位一切麻煩的罪魁禍首。

為了不打擾到裴清書休息,夏長矜半個小時後才回來,手上還提著一個小蛋糕。

身後跟著的唐柳已經熱得滿頭大汗,一進門就朝空調口走去,先前處變不驚的模樣都被高溫溶解了,心中不斷地以吐槽抵禦炎熱。

夏小姐真是異於常人,在三十多度的氣溫裡硬是一滴汗沒出,白淨得像是剛從北極解凍回來…

可惜沒人注意到她吃了多少苦頭,兩個保鏢聞聲睜眼瞥了下,又閉目養神去了。

裴清書一直沒有再睡,坐在床邊滑著手機發呆,連她們進來都不曾抬頭,周身漫著一股低氣壓。

夏長矜似有所覺地蹙了下眉,徑直走到她身旁,將小蛋糕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清書,發生什麼事了嗎?”

裴清書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又倦怠地斂眸,戳了戳手機,打開顯示著通話記錄的電話簿,轉來給她看,“你父親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

“夏承!?”

夏長矜心頭一驚,眉心倏而擰起,盯著那串熟悉的號碼,語氣有些陰沉,“他找你乾什麼?”

還偏偏趕上她不在清書身邊的時候…眸光下意識掃向不遠處的兩個保鏢——不自然地腮幫鼓動,目光遊離,故作出對此並不在意的樣子。

夏承派來的監視者並不專業啊。

“他要用一千萬,把我買下來送給你。”

她關掉手機塞回衣兜裡,或許心情實在差勁,周身的柔和氣質儘數卸下,眸中藏著幾分涼薄與譏諷。

“買下來…送給我?”

心中的警惕被這出乎意料的回答擊得有些淩亂,夏長矜迷惑地眯眼歪了下頭,“是指奴隸嗎?”

“嗬…”

沒忍住一聲嗤笑,裴清書偏過頭以指揉了揉額角,一綹碎發滑下來遮住眸中的無可奈何,一時不知是氣是笑。

這疑問才是真的令人意想不到。

不過也是,要封建王朝的長公主殿下對此第一時間感到被冒犯的惱怒,才是稀奇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