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心 這麼喜歡調查彆人,是有錢人……(2 / 2)

“大概是的。”

聽從對方的一切要求,和奴隸確實沒什麼區彆了。

夏長矜的怒意隨此回答一同降臨,眸光一寸寸結了冰,陰戾得瘮人,朱唇勾起一點冷笑。

“真想不到,他在如今這個時代還能做出這種事啊。”

倒也像是他的作風。前世他亦是如此仿佛無底線的縱容於她。但她知道,自己看似莽撞實則處處小心,加之女兒身在他眼中不會威脅到他的皇權,才能得到這般放縱。

她自然需要清書,但絕非是要其成為最下等的奴隸。

沒人能折斷那樣堅韌之人的骨頭,哪怕能不顧她的死亡。而她,也決不允許清書遭受這等折辱。

夏承…你找死!

屋內幾人脊背倏而一寒。兩位保鏢坐立難安地挪了挪屁股。在空調口吹久了從火山口被丟進南極的唐柳,隻覺得忽而冷上加冷,走到了窗戶邊曬太陽。

裴清書心臟重重跳了兩下,緊盯著女人盛滿怒氣的那雙眼。

他們都感覺到了聲音中明顯的危險。但唯有直麵著夏長矜的裴清書,看到了那雙黑眸裡在盛怒中藏裹著的切實殺意。

“你們都出去。”

夏長矜朝那邊的三人一揮手,眉宇間存著統領者的暴戾。他們巴不得趕緊離開,不願去麵對一個古怪得有些駭人的女人發起怒來的樣子。

門一開一合,房間內又安靜幾分。

“夏長矜…”

裴清書張了張唇,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忽略了一件事。

古代皇朝的權貴,有幾個人的雙手是沒有沾染過鮮血的。在她的記憶裡,既然能弑兄,自然也能…弑父。

自己的確從不曾將其當真。但在她眼中,那就是真正發生過的。那麼,真的在現實中做出來這種事,絕非完全不可能。

“清書…”

夏長矜俯下身,雙手按著她的肩,附到她耳邊極輕地開口:“你等我一等,待我習得了此世的知識,便將他殺了,他的資產都會是我的。”

現世可沒有唯男子繼承一說。至於夏長安那個廢物“養兄”,和不知在哪個犄角旮旯藏著的夏長謀,若真敢冒出來礙事,都殺了便是。

“我有一萬種辦法,讓他死得不明不白,任誰也查不到我身…”

耳尖忽傳來一陣刺痛,令她吞回了最後一個字,惑然轉眸與側頭望來的裴清書對視。

“不要這樣,你明知道這個時代與曾經不同。”

裴清書的聲音帶著絲細微的顫抖。

這人湊得太近,來不及去堵住她的唇,便隻得捏住她的耳,以疼痛作醒。她實在聽不下去了,一陣惶意壓得她呼吸幾乎停滯。

因為她清楚,這女人所言…都是她心中所想。並且,掌握著那樣奇異的內力,她若真想做些什麼,確實輕而易舉。

夏長矜斜挑了下眉,並不在意耳朵上那隻威脅似的手,“是,我知道,這個時代有更完善的法律,而我已經不是萬人之上的長公主了。僅擁有錢財,並不能讓我殺過人後毫發無損。”

但這份清醒完全不足以讓裴清書放下心,因為她的態度,顯然並不像是有什麼敬畏之心的樣子。

“但是你知道吧,有權仍舊可以。”

她果然再次開口,裝作神秘的樣子,令裴清書心臟一跳又一沉,卻無話可反駁。

然攪得她心緒混亂的人卻是不以為意,旋即又佯裝可惜地歎了口氣,輕笑道:“目前我得不到曾經的權勢,便隻能用一些隱秘手段了。隻要能達到目的,不丟人。”

耳朵上的刺痛再次加重了,夏長矜眨了眨眼,不自覺閉上嘴,望著她清雋的麵龐,此時的表情嚴肅至凝重。

“夏長矜,能做到,不代表就該如此。”她一字一句,儘力傳達自己的認真,“這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時代了,破壞規則的人,隻會遭到厭惡。”

“厭惡?”

夏長矜忽輕顫了下睫羽,坐到她身側床邊,輕聲詢問:“遭到誰的厭惡?清書,這種事隻有你會知道。”

裴清書抿了下唇,默聲不作答的態度便已回答了她的問題。

“我也隻在乎你的喜惡。”夏長矜收回落在她肩上的手,眼簾低垂,似有些彷徨。

方才在盛怒下蔓延的殺意,已無法在這樣低沉的聲音下聽出一絲。

裴清書心臟莫名揪痛,手指鬆了力,緩緩落了回去。哪怕剛還被她那一番血腥味濃重的言論嚇得不輕,此時仍忍不住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腦袋。

“既然在意我,就不要去做違法亂紀的事,他雖然有些討人厭,但罪不至死。”

“那清書覺得,他惹你生氣該遭到什麼懲罰?”夏長矜當即抬眼,漆黑的眸子透著認真。

她如今所做的都隻為清書。她不願,那便不做。

“懲罰嗎…”裴清書微怔,有些哭笑不得,搖搖頭玩笑道:“這麻煩可都是你惹來的。真要懲罰,那也該罰你。”

夏長矜揚眉思索一番,竟是頷首道:“所言有理,那清書想如何罰我?”

裴清書發覺她已經有些能料到這女人的反應了。麵對自己時,她總是出人意料的溫順。

“罰你…”

她似是沉吟,片刻後抬起手再次覆上那隻被自己掐了半晌的耳朵,輕輕揉捏著,試圖將那兩道指甲印抹除。

方才情緒波動稍大,便有些控製不好力道了,致使這雙耳此時一邊白嫩一邊透紅,明晃晃昭顯著她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