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山祭奠偶遇黑衣 陽澈走到白堇年麵前……(1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4000 字 1個月前

“阿父阿娘!”

白堇年驚醒,鬢角被汗水淋濕,蒼白泛青的手緊緊抓在被褥上,白堇年喘氣看著周邊熟悉的竹屋,又透過窗外望向已經黑儘天的細雨。

這雨,真像那晚的雨,鑽骨地冷。

他拿起腰間的玉佩,拇指在表麵摩挲著。

突然一陣重物墜地的聲音把白堇年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迅速收好玉佩,起身披上蓮蓬衣,撐著素白油紙傘,慢慢走近地上的一坨黑物,靠著手中微光,眯眼往下看。

本以為是隻野獸,那黑物驀地翻身,舉起手中森然長劍,直指白堇年喉間。

白堇年看著離自己隻有一寸的利劍,又凝視黑夜裡的那張滿臉血跡,唯剩一雙謹慎的黑亮眼睛,道,“你……”。

話還未說完,黑衣人終是兩眼一黑體力不支倒在了身前。

黑衣人悠悠轉醒,看著屋頂的幾根橫木,緩緩轉頭,看見一襲白衣,腰瘦背薄的人正背對自己搗鼓什麼東西,敲得鐺鐺作響,警惕中,下意識起身忍痛拿起放在床旁的劍。

聞見後邊聲響,白堇年頭也不回,道,“你醒了?你身上受了好些傷,你先躺著,我把藥草搗碎後給你上藥,嗯.....就是藥草剛從院裡采的,得多搗搗.....”

黑衣才低頭看著不知所蹤的上衣,仍舊保持警惕,打斷他的話,“你是何人?”

白堇年才慢慢轉身,拿著手中的藥草,沒靠近,隔著段距離瞧著黑衣人,“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這位少俠,這可是我家。”

黑衣人上下打量這人,身上毫無用武之氣暫且不說,倒是一臉子病氣,要是他敢有什麼動作,他完全可以反手擰斷那根白皙細長的脖頸,遂放下了手中的劍,“多謝。”

“謝什麼?”白堇年看他放下劍,才走到他身邊,“你先躺好,這中刀之處不易過多勞動,小心剛結痂的傷處再冒了血來。”

“你是醫者?”黑衣人躺下,手中仍是握著那把劍,聞到藥草氣味,知此為止血之藥。

白堇年把藥敷在傷處,再用乾淨的紗布包好,“我有一朋友是醫者,耳熟目染罷了,稱不上醫者。不過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可是遇見仇家?”

黑衣看著眼前這人,眼眸乾淨得如同山間清泉,眼型長得又細又長,邊角那一翹不語而自媚,可偏偏一副女相男兒身。

察覺到目光,白堇年與他兩眼相交,黑衣人咳了咳,轉移目光看向窗外的綿綿細雨。

“回家路上偶遇匪賊。”又轉頭看著低頭忙事的人,“你叫什麼名字?來日陽澈必報此恩。”

“報恩倒是不必了,我這人不想欠彆人情,亦不想彆人欠我情,一來一去的很麻煩。”白堇年將藥放在床邊,道,“白堇年。”

用藥之後,許是長久奔波原因,陽澈慢慢陷入了昏睡,可就算說著,手卻緊抓著劍,握得指節泛白。

白堇年看了一眼那劍,一把劍的好壞,他還是能瞧出來的。

劍腰刻有“斬月”的銀色字樣,這把劍劍如其名,如同斬月後留下的一片漆黑,連同刀柄都是玄黑的,適才近在咫尺抵在胸口前的劍身,卻是鋒利無比,他相信,要是當時的陽澈還有力氣,輕輕一揮手,自己腦袋都得被這劍搬到地上去安家。

劃口處細薄,分明就是劍傷,並非土匪慣用的粗苯大刀。

此劍,上品。

此人,非常人。

陽澈再醒時,已是天亮。昨晚下了一夜的雨,空氣裡有些濕潤,冷意也更加明顯。

他赤著綁滿繃帶的上身坐在床上,白堇年端著冒熱氣的東西走進屋裡,看了一眼陽澈,把東西放在了桌案上。

“床頭是乾淨的衣裳,你若不嫌棄可以換上。”

陽澈悶聲穿好衣服,衣裳擦過鼻尖時,透著一股淡淡的莫名幽香。

白堇年指著旁邊的空位,示意他過來吃飯。

兩人身量差不多,衣裳也正好尺寸,他看了眼熱乎粥,並未動筷。

白堇年先吃了一口後,他才動筷。

溫熱的東西進入空置一夜的胃,慢慢讓熱氣充斥著全身,吃完最後一勺,陽澈放下筷子,沒有一絲情緒地誇了一句,“粥不錯。”

白堇年也恰好吃完,拿著置於一旁的白淨手帕,拭過了嘴角,道,“我通身的本事也就這素粥了。”

陽澈用完飯這才仔細地觀察起竹屋,主臥陳設簡單,僅有一床一桌案一美人榻以及外麵的小廚房。

最後眼睛放在了正瞧門外風景不語的白堇年:昨夜未仔細瞧這人,樣貌竟生的......如此好,明眸皓齒朱丹唇,雖染有病氣,卻更像是錦上添花,這女相男身,當真是讓人想入“非非”。

“我看你全身透著病氣,可是身子有疾?”

白堇年轉頭看著陽澈,頷首道,“嗯,身子差了些。”

陽澈道,“你那位醫師朋友治不好嗎?”

“治了。”白堇年頓住,“身子差,沒辦法。”

沈氏醫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