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下達心生彷徨 極速的奔跑讓兩……(2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3856 字 1個月前

陽澈道,“好。”

陽澈伸手拉住那手腕向後門走去,還是跟以前一樣,讓他等等,也把腰間的斬月放在他的手心裡。

當夜,街上的乞丐隻見一道馬影飛馳而過,仿佛就快飛起來了,隻一瞬間的功夫消失在了城東。

“架!”陽澈一手拉著韁繩,一手護著那腰,上次出城門是因為手刃仇敵,心中快意,這次卻內心沉重,毫無樂趣,隻剩苦悶與不解。

到了竹馨園,陽澈扶著白堇年下了馬,隨後將馬拴在木樁上,拉著白堇年的手腕往院裡走。到了那玉蘭樹下,白堇年伸手去摸看起來毫無生氣的樹,過了會,垂眸,“還是沒有生氣的模樣嗎?怎得就養不好你呢。”

陽澈手依然牽著那手腕,沒鬆手,輕聲安慰說道,“會好的,隻是嬌氣了些,明年會開花的。”

白堇年轉頭抬眸看著他,“真的嗎?可是我明年能回來看到它花開嗎?”

陽澈定定地看著他,堅定地說道,“會。”

白堇年和陽澈給玉蘭花鬆了土澆了水,又站了好一會,才從竹馨園離開,陽澈本想帶他去他父母的墳塚,白堇年卻隻是站在竹馨園門口,望著墳塚的方向,好一會兒,才說,“去了讓他們擔心,不去了。”

陽澈把馬牽到身前,跨馬上去,又向白堇年伸手,白堇年慢慢從袖中伸出那白皙的手,月光照在那手腕上,顯得蒼白。

白堇年坐上了馬,陽澈低頭對著白堇年的耳朵,輕聲說道,“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好。”

“架!”兩個少年郎在月光下奔馳,發絲拂過了山間的風,山間的露,山間的竹,沒多久,韁繩一拉,兩人一馬立於山崖,而從山崖眺望下去,整個舟城儘收眼底,此處能看到哪裡的燈火還亮著。

白堇年是第一次看到舟州全景,雖是黑夜,所幸今晚月亮月色正好,白堇年突然笑了,側臉對著身後之人道,“阿澈找的地方果真好看。”

陽澈看著那發自內心的笑,也嘴角勾起,下了馬,牽著韁繩,白堇年坐在馬背上,從陽澈身上移開把視線又放在了舟州。

不知道多久,白堇年俯身拍了陽澈的手,“阿澈,我想下來。”

陽澈扶他下馬,兩人站在崖頭,一月前還是同等身高的兩人,此刻卻明顯了一高一低。

“舟州偏離都城,除開滋揚郡也是最不受都城管轄的地方,在這個小地方隻要錢夠,此地官員大多睜隻眼閉隻眼對各路的凶神惡煞以及被貶官員,所以大多數走投無路之人便來到了這舟州,舟州雖人員混雜,但似乎大家都很默契地保持著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互相生活著。都城最繁華,卻蝸居著一群嗜血的怪物,這群怪物白天披著人皮招搖撞市 ,裝著自己一副高高在上,雅文博學的君子形象,到了晚間便原形畢露,伸出爪牙,露出肮臟不堪的模樣,可惜啊,世人隻看舟州城小,卻忽視了舟州也是大多漂泊之人的安樂鄉。”

“此去都城,怕是凶多吉少。阿澈,你怕嗎?”

陽澈一直聽著他說話,沒看他,隻看著舟州,反問道,“你怕嗎?”

白堇年也看著崖下的舟州,無奈道,“怕。我怕我阿父阿娘拚了命讓我活下來我卻又死在那吃人的王都中。你知道嗎?阿澈,我也恨的,我恨那個所謂仁心的天子聽信讒言將忠義之士逼到絕路,我恨滿心算計的信王,我恨不明大義為報私仇的吳耀風,可是,我最終卻因為怕死,苟活了十一年。你說我是不是很窩囊?很沒誌氣?連自己的弑親之仇都不敢報!”

陽澈半晌轉頭才看著那張絕美的側顏,回道,“不要怕,以後有我在。”

白堇年轉頭也看著他,相視一笑。

月光輕輕地披在兩個人身上,滿身柔光。此二人,不過也是十九歲的少年郎。

兩人一直呆到晨光起才策馬下了山,馬踏過街時,飛奔而去,早早來集市準備開鋪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望著那飛奔而去的身影,

一藥材男老板道 ,“剛剛過去的是誰?騎得好生快!”

一布匹女老板道,“不知道呀,太快了,看不清呢。”

一胭脂鋪女老板道,“一個人嗎,我怎麼瞧著是兩個人在一匹馬上?”

藥材老板道,“我瞧著也像兩個人,好像一黑一白。”

布匹老板不以為然,堅持道,“明明就是一個人,隻是穿著黑白相間的衣服罷了,我一賣布匹的還不知道嗎?黑白相間的衣服正是現在舟州時興的樣式呢!如果不是,我大可把這店鋪關了去治眼睛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