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雷雨冷寂殿堂 徐家軍與鐵軍在……(1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4268 字 1個月前

徐家軍與鐵軍在王都城外十公裡處。

九月酷熱。陽光刺穿雲塊,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揚在空氣中的灰塵照得發光。

白堇年一襲白衣站在小山坡上,在陽光的照耀下,微風拂過,衣袂向後仰去更顯飄逸。陽澈剛從徐光華帳篷內談完事出來,便看到了那朵日光下隻屬於自己的玉蘭花。看得愣了片刻,才慢慢走過去。

陽澈穿的盔甲,走的路夾帶著甲片相撞的聲響。白堇年側頭看向他,道,“談完了?”

陽澈頷首,一步跨上站在白堇年身旁,硬生生將有些炙熱的光線擋了一大半,對著白堇年伸了手,白堇年便將手放在了上麵。

十指相扣,一起看向前麵,仿佛兩人都看見了十裡之外緊閉著的城門。

之前在雷雨交加的日子攜手逃離這個地方,不過一年,又回來了。

但意義不同,之前拚了命地離開是為了掙脫囚籠,但現在,是徹底將那製作牢籠的“匠人”,碾碎。

陽澈攥緊了手,即便是在如此燥熱的九月,白堇年的手指微涼。

白堇年說道,“明日,會有雨。”

陽澈看著從小山坡下麵緊湊連成一條線的螞蟻,有條不紊地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那便下大些,淹了他和他的王都。”又側頭看著白堇年低著的側臉,“明日在這裡等我,我給你帶捷報。”

白堇年才看向陽澈,手心已經出汗,沾濕了兩人的掌紋,彼此融合,“好。”

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由遠而近,踏得王都城都在輕輕地顫抖。陳支潤與殷虎舉目望去,隻見前方道路上高舉著鮮豔“徐”字的旌旗迎風飄揚,明亮的鎧甲和參差的刀劍在這暗沉的天穹下發著刺寒的光。

馬蹄與腳步所過之處,揚起了滾滾塵土。

陳支潤略微蹙眉,看著越來越近的徐家軍,“不過一年時間,徐家軍竟已擴大到了如此龐大數量。”

隻聽見“噔”地一聲悶響,殷虎將手中的斧頭置在地上,冷哼道,“不過一年就帶出來的兵,能比得過我王都城十幾年的老兵嗎?一群鼠輩,妄想拿下王都!癡人說夢!”

陳支潤那雙略微凹陷的眼睛看向那黑壓壓的一片,“輕敵,乃兵家大忌。”隨後看著殷虎,“你忘了我以前教你的了嗎?”

殷虎道,“師父的話,殷虎不敢忘。”隨後看著已然到達的徐家軍,“但我們勝算注定多一籌。”

陳支潤握緊腰間的刀,緩緩開口道,“該迎敵了。”

帳門打開,白堇年抬眸看向那處。等看清人走近後,略微蹙眉,不因此人突然進來,隻因進來的人,並非陽澈留下的五百鐵軍,而是一名女子。就白堇年所知,軍營中不該有女子。

“你是何人?”

女人端著圓盤端正跪在地上,“回白公子的話,奴婢叫儀女娘。之前被蒙哈爾囚禁在大漠做舞姬,後承蒙陽公子相救,在鐵軍裡幫忙做些炊事,因而結識鐵軍張軒,結為了夫妻。”

白堇年是聽陽澈提起過鐵軍裡最近是有人成婚,但隻以為是枳城尋常人家,不曾想到竟是蒙哈爾之前營帳裡的人。又看見她身上腰間佩戴的獨屬鐵軍家屬身份的掛牌,便看著她。

“來我帳中何事?”

儀女娘才抬頭看向白堇年。

果然是一位絕色“美人”,一眉一眼都透著“媚”字,而這種無意的媚,更吸引人也更致命。難怪之前陽澈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自己。果真是嬌妻。

儀女娘恭聲道,“陽公子走之前吩咐奴婢照顧好白公子,又說午時需得看著您喝下湯藥。”

白堇年身體還未好透,陽澈出發時確實再三叮囑過自己,便頷首。

儀女娘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了案桌上,低頭立在案前。白堇年端起藥碗,略微擰眉,卻還是壓著內心的反感儘數喝下。

儀女娘不敢耽擱,將藥碗收好,作聲退下。

日子悶熱,昨夜雖枕在陽澈臂彎閉著眼,心中有事,終究是一夜未眠。現下剛到了未時,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白堇年緩緩起身,邊往床的方向走去邊輕揉太陽穴,還不及到床榻,白堇年向前倒去。

朦朧中,瞧見帳門處進來一人影,還來不及看清,便兩眼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一望無際的戰場此刻猶如人間地獄,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彌漫的硝煙在悶熱的空氣中飄散。滿身血汙的兩方士兵拿著手中的冷器拚死搏鬥,一邊舉刀猛砍,一邊從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瘋狂的嘶吼。

原本黃褐土壤被血水染得黑紅,天空陰霾密布,逐漸下起了小雨,不斷地衝刷著血腥。

青鳥被殷虎的斧頭震地後退了兩米,不由暗罵道,“媽的,這大塊頭吃什麼長這麼大的!”

雨水淌過殷虎的臉龐,頭盔下的那雙眼睛此刻充滿了譏嘲,“不過是個小娃娃,徐光華這麼缺人嗎?連小孩子都抓到戰場上來了?”

聞言,青鳥蹙緊眉宇,惡狠狠地看向那人 ,“小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