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雷雨冷寂殿堂 徐家軍與鐵軍在……(2 / 2)

月下玉蘭 土豆絲絲兒 4268 字 1個月前

殷虎在這嘈雜的戰場上笑出了聲,“小娃娃就是小娃娃,說兩句就跟你爺爺我急了!”又眯眼看向被震出顯眼的手腕處,“小娃娃,你上個戰場還帶著這麼個不值錢的琉璃手串。怎麼,你阿娘的?”

青鳥摸向左手腕間的琉璃手串,小心翼翼得塞進了盔甲,隨後執劍指向他,冷聲道,“今日,我要你和王磊的頭祭奠他。”

殷虎不明所以,卻還是笑出了聲,隨後看著他,“試試。”

陽澈接住陳支潤的刀,兩眼相交,陳支潤看著他,“陽澈 ,當初信王府一彆,沒成想再見就是在戰場上。”

陽澈看著他,雨水順著鼻梁滴落在地上,“陳將軍,你陳家幾代愚忠,你到現在都還沒醒悟!”

陳支潤欲往下壓,卻發現根本壓不動,不由得心道:好大的力氣。卻還是麵不改色道,“我之前真以為覺得錯怪了白堇年。他僥幸活下來,那便尋處地方苟活下去便罷了。沒成想他竟絲毫不改,慫恿著徐光華不歸順王都反而舉兵造反,陽澈,你們這是做了他的刀還不自知!!我看愚忠的人,是你!”

陽澈冷笑,“請問陳將軍,將白堇年逼成這般境地的究竟是誰?我試問您,拋開白堇年不談,您當真覺得對智王,對白城毫無愧疚之感嗎?”

陳支潤語塞,隨即惱怒抽刀,卻被陽澈輕易躲開。

陽澈隔著雨水看著他,轉動著手中的斬月,“陳將軍,我敬您是功勳老人,你雖愚忠,但對王都忠誠,我今日不殺你,若你還有點腦子,便繳械投降。現在的王都,已經發臭了。承擔不起陳家的忠貞!”

陳支潤冷哼,“我陳家駐守王都幾代!豈是你這黃口小兒一句話便可打動的!”

陽澈輕輕搖頭自知已然規勸不動,便主動出擊,向前而去。

白堇年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睜眼時,惺忪的眼神驟然放大,還不及自己說話,屋中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入了耳。

“白公子,當日懸崖一彆,來不及話彆,如今我們又見麵了,是不是該好好聊聊呢?”

白堇年用手支起身子,看向坐在不遠處玩味看著他的信德帝,以及站在旁側,換回宮女裝扮的儀女娘。

儀女娘,是信德帝的人!

信德帝不急不忙地喝了茶,看著白堇年,“白公子,你命大啊。世人都以為你白堇年被我射死在崖邊,誰又想到你竟好好地活著,還做了徐光華的謀士。不管是青州茶主,還是用‘火把’嚇退蒙哈爾,亦或是與大漠達成交易,避免了兩麵夾敵的劣勢局麵,這不過短短一年,你能將已成‘死灰’的枳城複燃。白堇年,你夠聰明,比起你的老子,我更欣賞你了。”

白堇年看著他,隻坐在床邊,“嗬,信德帝這是哪兒的話,我自然比不過你。”

說完看向他身邊恭敬站著的儀女娘,緩緩說道,“你將儀女娘安插在蒙哈爾身邊很多年了吧,甚至可以說在你還是信王之時。”

信德帝嘴角微勾,不應答。

白堇年繼續說道,“儀女娘是在當年蒙之朵大敗時就進入了大漠,你安插她在大漠,替你隨時傳信大漠的一動一靜。”說完,停頓片刻,那雙媚眼微眯,“信德帝,你藏的好深呐。恐怕蒙哈爾到現在都還覺得儀女娘隻是一個舞姬,你把蒙哈爾當傻子來玩,就不怕有一日蒙哈爾知曉後,舉兵攻打王都嗎?”

信德帝笑出了聲,“哈哈。”隨後看著白堇年,“知曉?怎麼知曉?知道這件事的隻有我,現下好了,還有你,但白堇年,你以為,你今日會活著出去嗎?”

說完便指著他的頭。白堇年抬手去摸:年月!

信德帝獰笑道,“你猜我會把你的簪子給誰呢?”

白堇年冷眼看向他。信德帝依舊嘴角上揚,“白堇年,你的命我要,他的,我也要!”

“你敢!”

信德帝起身,慢慢走到殿中,身邊的儀女娘緊跟在後。

信德帝拍了拍手,殿門大開,進來十幾名死士,隨後又看向臉色慘白的白堇年,“陽澈是個人物,但不知是你白堇年重要,還是這天下重要呢?”

陳支潤使刀靈活,絲毫不減當年,但終究是抵不過長時間的耗戰,幾近手部被陽澈手中的劍震得顫抖。

他有些氣喘地看著陽澈,陽澈卻猶如還未開場般凝視著他,那眼神孤傲冷然,令陳支潤有些愕然。

陽澈,完全有多餘的機會將自己一劍斃命,他如今這般,便就是在消耗他。他不殺他,但不代表不擒獲他。

陳支潤是主將,若主將被擒,大軍必亂!

陽澈執劍慢慢走近,雨點落在斬月上,順著劍身滴落下去,在血泊中激起了漣漪。後方士兵突襲,陽澈轉身揮過,那士兵還來不及收住驚愕的眼睛,往後倒去。

陳支潤捏緊刀柄,看準時機砍去,陽澈閃身躲過,陳支潤落了空。

陽澈明明有機會直接一劍刺進那背部,卻隻是一腳踢過,陳支潤結結實實地撲倒在了水窪中,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寒意停在了頸部。

頂部傳來屬於陽澈的聲音,“陳將軍,你輸了。”隨後對著還在跟青鳥纏鬥的殷虎高聲道,“殷虎!你若還想留你師父這條命,便給我停下!”

殷虎望向浸在水窪中隻抬有一頭的人,那雙眼睛怒視向陽澈,“陽澈!”

陳支潤看向殷虎,怒喝道,“殷虎,我死便死了,可王都總得有人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