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年看著靜謐的王都，半晌，說道，“如今天下已定，民心所向。徐城主隻需選擇吉日，天下就姓徐了。”

陽澈側臉看他，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好看的弧度，“阿年。”

白堇年側頭看他，“嗯？”

“此事忙完，我們回舟州。”頓了頓，說道，“該回家了。”

那笑實在好看，尤如夜間的華月，耀眼奪目卻又細膩溫和。白堇年怔愣片刻，抬起腳，扶住陽澈的手臂，順上而去，親點在了那薄唇上。

陽澈心一緊，眼底隨之泛起漣漪，他俯身就要索取，白堇年眨著眼眸，聲如撒嬌緩緩道，“阿澈，我真的吃的好飽，走不動了。”

陽澈明了其意，蹲下了身子，微微側頭看著他，“上來。”

白堇年俯身上去，陽澈勾住他，慢慢地往前走。

白堇年趴在耳邊，輕哄著說道，“阿澈。”

陽澈耳朵被嗬地泛了紅，白堇年不依不撓，伸手捏著耳垂，半晌，低語說著，“阿澈，我愛你。”

陽澈愣住，在白堇年還未反應時，周邊的風景驀地向後倒去。縱然屋舍不斷往後飛去，白堇年掛在身上，分毫沒感覺到抖動，反而是穩當得很。

他問道，“阿澈，跑這麼快，是去哪裡？”

陽澈沒有回話，隻是飛快地跑著，白堇年扒在肩膀上，側頭看著凝眉略帶細汗的側臉，看得入神，等到陽澈停住了好一會，才回過神。

眯眼抬頭望去，疑惑道，“這不是之前先帝賜給我住的那套宅子嗎？阿澈，你為何要帶我到此？”又看著鎖住的大門，更是困惑，“阿澈，門鎖了，進不去。”

“進不去？就沒有我陽澈進不去的地方。”

陽澈環緊背後之人，腳尖一點，借著門口的石獅像，飛躍進了裡麵。

等站穩，白堇年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來。但陽澈沒鬆手，繼續飛快地往前跑，直到到了原來兩人所住的院落時，才小心翼翼地放他下了地。

白堇年繞過他，環視一圈，等看到那株兩年前種植的玉蘭花時，驚喜道，“阿澈！它開花了！”說完便轉頭看他，“你看！”

陽澈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氣不帶喘地走到他身邊，牽著他走到那棵玉蘭樹旁。

現下天邊蒼月升起，巧妙地映射在了院中的玉蘭樹上，顯得愈發素雅嫻靜。白堇年摘過一朵，放在鼻尖聞了聞，又拿向陽澈，抬手放在眼前，“好香。你聞聞。”

陽澈拿過，將他插在了白堇年耳前，觀賞片刻，才說道，“我妻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