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酥 容熙向祗候大……(2 / 2)

“既然是場誤會,就不必計較了。”容熙輕掃了一眼那女子腰間的長劍,拍了安昭月的肩,暗示她快些離開。

“你又惹了什麼人?”過了兩條街,將顧秋霖打發走,容熙才問安昭月。

“我哪有!”她鼻子一皺,恨不得搖著容熙的肩膀解釋,“我不過是昨日跟舅父家的表妹一起飲了些酒。”

“表妹?”行至鵲然樓,容熙買了些芙蓉酥,等著後廚製作時,與安昭月要了壺茶。

“你這表妹是否經常出入天酒泉?”容熙漫不經心道,安昭月是個憨的,讓人算計了也不知道。

安昭月歪著頭想了想,隻憋出了三個字:“不知道。”

“為什麼問這個?”看著她一頭霧水的模樣,容熙歎了口氣,敲了敲桌子,讓人續茶。

“那女子並非是供養小倌的客人,隻是替你解圍。”容熙飲茶淡淡道,安昭月則愈發迷惑。

江陽城內明令禁止攜帶刀劍,那女子身姿矯健,行雲流水,舉手投足亦儀態清雅,應當不是江湖浪子,隻有一個可能,是前來參加春闈的武科,因尚未落腳還佩著長劍,也便不可能在都城養著小倌了。

容熙一一說與安昭月,她張著嘴,連茶都忘了喝:“容娘,你在書院太屈才了,你應當做丞相。”

倒是你能不能長點心…容熙暗暗腹誹,這女子也許是想巴結書院才出手相救,但那小倌為何會栽贓安昭月……

“你表妹應當是認得這小倌的,有機會你問她,興許會有眉目。”容熙猜個八九不離十,定是安昭月在微醺時又大肆吹噓,被人盯上,想借她的荷包辦了事。

“這麼複雜……”安昭月鼓起了腮幫,一到這種彎彎折折的事情上,她腦子就不夠用了,一個勁地撓頭。

“比起這個,我還有想問你的。”她笑嘻嘻地盯著容熙,好像樹上開的梨花。

“什麼?”容熙被她盯得心裡發毛,舉杯飲茶。

“我聽秋霖說,你跟你那小夫郎近日如膠似漆,似水似火,”她挑起嘴角朝容熙眨眨眼,“沒看出來啊,你平時這麼無趣,怎麼哄的他?”

容熙就知道她要問此事,安昭月到底是在乎顧秋霖的,此番一鬨,回家免不了對她生氣,倒是知道提前請教招數了,真是不知該誇還是該罵。

“一個是兔子,一個是老虎,怎麼教你?”容熙玩笑道,懷宸和顧秋霖的性格實在相差甚遠,她要是安昭月,估計也要吃不消。

店家將打包好的芙蓉酥送到容熙桌上,兩人在街市上走著,安昭月前幾日也聽說了容熙和墨玉在雲州的事,便也插上一嘴:“墨玉是想得開的,不必擔心他。”

“這倒是了,”容熙卷起嘴角對安昭月笑笑,在府前分彆時提醒她,“夫郎都是為你好,你心裡有他,他也自然能感覺到。”

安昭月歎著氣衝容熙擺了擺手,上刑場一般進了門。

這一折騰,竟已近傍晚,懷宸已經起身披上長衣,在飯廳的聯椅上坐著繡香囊,見容熙回來抬眸輕笑著問她:“怎麼出去這麼久?”

容熙跟他講了安昭月的一出鬨劇,自己原本隻是出門買芙蓉酥,誰知竟碰上這倒黴家夥。

“顧夫人是當真為妻主儘心。”懷宸斜斜倚在容熙身上,捏著手裡的淡粉色香囊,喃喃自語道。

“那不爭氣的,也隻能靠夫郎揪耳朵了。”容熙與安昭月十年友誼,她成婚前就留連風月,還曾經喝醉賭博,差點輸光了娶夫的聘禮,被她娘親打得半月沒下得來床。因此顧秋霖過門後,安家也默許他對安昭月嚴加管教,讓她收斂了許多。

懷宸將手中香囊收了針,穿繩打結,放在容熙身上比著,與她平日裡的紫色衣袍很是相襯。

“你有無鐘愛的顏色?”懷宸借著機會問她,店鋪裡每天都在出貨,他怕晚了就剩不夠了。

容熙接過那香囊在鼻下輕嗅,艾草的香味悠長,她思慮著懷宸的提問,自己一向簡潔,對色彩的注重不多,服飾都是由母親代為置辦,大多是些常見的青與黃。

“你送的,便都喜歡。”容熙打開盒蓋,拿出芙蓉酥給懷宸吃,白色雲酥上點綴著粉紅的玫瑰花醬,入口即化的滋味讓懷宸發出陣陣滿足的驚歎。他還是第一次吃這樣美味的點心,小腹的隱痛也不那麼惱人了。

入夜躺在容熙身邊,感受著她護在自己腹部溫暖的手,懷宸縮了縮身子,輕聲叫著她。

“嗯?”容熙低頭吻了他的頭頂,以為他是難受,手上揉了揉他的肚子。

“你彆找大夫,”他蹭了蹭枕頭,小手放在容熙的手上,“我不想吃藥。”

容熙淺笑出聲,懷宸哪裡需要她哄,他就好像那白中透粉的芙蓉酥,絲絲甜甜,哪怕她有再多的煩悶,咬上一口也能沉醉其中。

“那等你來完月事,我們繼續努力。”聽到她的沉吟,小郎君鼻尖輕哼一聲,似嬌不嬌的,在她的懷中恬恬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