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斷 墨空打量著洗浴後彈琴的陸子……(1 / 2)

墨空打量著洗浴後彈琴的陸子煦,這首曲子是他剛入宮時,琴濛教的。那時陸子煦未封貴君,尚住在詠蓮宮的側殿,

“這首許久沒彈,有些生疏了。”他摩挲著泛紅的指腹,半乾的頭發蕩下。

“琴貴君近來可還好?”陸子煦知道墨空常去看他,並且在太和殿內有專房。

“生病後就常覺得累,”墨空繞到陸子煦身後,挽起他的頭發把玩,“朕也不便總去打擾他。”

陸子煦笑笑,他的年輕身體便是本事。即便皇上與琴濛多年情深,也終究抵不住新歡的誘惑。

琴聲起落,墨空坐在太師椅上酌飲,窗外響起一陣鈴聲。

她不知自己是否聽錯,三兩聲後,剛想起身,陸子煦驚呼。

琴弦崩斷,劃傷了他的手,墨空叫人來料理。

“真可惜,這琴還是琴貴君早些用的。”陸子煦眼眶微紅,靠在墨空肩上。

“無礙,朕再送你一把。”墨空看一眼桌上的鈴。

夜已深時,探了探子煦的呼吸,墨空披上衣服,在西窗前搖動那隻藍色鈴鐺。

幾許,腳步聲漸近。

那人的身上也有鈴,聽聲音就在窗前徘徊。

墨空忽得開窗,卻四下無人。她沉默片刻,命人起駕回太和殿。

天氣逐漸熱起來,懷宸開始吃不下東西,柳葉熬的幾味藥也不願意喝。

“我不要喝藥!”他坐在床邊,兩條腿來回晃著,懷宸不懂為什麼沒生病還要喝這苦藥湯子。

容熙掌管準備大宴的事務,近來多數不在家,柳葉也犯了愁,琢磨著做點什麼能開胃。

許盎然從屋外就聽見懷宸的抱怨,攬住他的肩,輕聲哄:“你不吃藥,總要吃飯,不然肚裡的孩子怎麼辦?”

懷宸隻得乖乖地喝了藥,府上的人都對他十分關懷,許盎然也會隔幾日來看他。

“明日叫大夫來看,開些合身的藥。”許盎然拿了點驅蚊草,交給柳葉點上,又接著問,“你父親怎麼樣?”

懷宸隻說了還在茶園住,許盎然頷首,既然懷宸懷孕,安置他父親也是個問題。

“不用急,待我們找個合適的地方。”

聽到這句,懷宸甚是開心,吃掉了兩塊綠豆糕。香爐的氣味安神,他就靠在床頭閉眼睡著。

他很少會做夢,夢見容熙帶著他去爬山,路上很滑,他惦記著自己還懷著孩子,不敢走快,誰知一轉眼容熙就不見了。

“沁娘……”

容熙看他在夢中迷糊喊自己的模樣,舍不得出聲,微微笑著將自己的衣服蓋上,又去書房。

墨玉在書房翻著書架,抽出那本講俗世戀愛的小說,笑問容熙:“你何時也看這種書?”

“買來給夫郎的,看了好幾遍了,還問我有沒有續集。”容熙扶額,她忙得有些頭暈。

墨玉翻到最後一頁想看,容熙喊他說正事。

“你且先聽著,不要妄下結論。”墨玉頓了頓,緩緩道,“昨夜在和怡宮,我撞見了李琮。”

“你確定是她?”容熙睜大了眼,手中的紙張捏皺。

墨玉點點頭:“她像是不識路跑來的,在遠處與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李琮對皇宮的布局應當不熟悉,她是夜晚去會自己的主子,又遇到了不得已的變故……

“後宮近來的動向也極有趣。”容熙回憶起那日陸子煦撫琴的模樣,總覺得好像那才是真實的他。

“你不去問問子煦嗎?他可能會知道點什麼。”墨玉問道。

容熙搖頭,調查後宮就是調查皇上,如今還沒到行這步棋的時候。

不過有陸子煦在,他便是城牆上的火把,若狼煙起來,自然會看到。

看容熙眉頭緊鎖,墨玉歎:“哎,難怪你會頭痛,除了書院和線報,家裡還有個小夫郎。”

“所以這就是你不想成親的理由?”她聽說墨玉前些日子,為了逃避相親,躲到了舅母的園子裡。

墨玉鼓著腮幫,在長椅上躺下,四仰八叉,一點也沒有郡主的樣子。

懷宸醒了,抱著容熙的衣服淺淺嗅,書房裡的談話聲讓他覺得安心,翻個身繼續躺著。

“起床了,懶貓。”容熙走進來叫他。

床上的貓咪哼哼了幾聲,卻不見起身,反而捂住了肚子。

“不舒服?”容熙緊忙撥開他額前的亂發,果然,露出了皺在一起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