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而歸 容熙回到房間……(2 / 2)

懷宸苦笑,他回去能如何,許盎然平時對他很關切,但背地裡結識了不少家中有未出閣公子的官吏,私下什麼心思他還能不知?容熙能對他一見鐘情,同樣也能對彆人。

“以後的事,全憑緣分。”他沉沉道。

容熙知道再說下去隻會更糟糕,不如留些空隙給他,也許改幾日他就會消了氣,願意跟她回去了。

“那我先回去,你要有什麼事可以找對街香油鋪的黃老板,她是我朋友。”

容熙本意是好的,不過在正生氣的懷宸耳朵裡就變了意思,像是她已經將他托付給香油鋪,便更是彆過身去,連一個道彆都不給她。

容熙回到府上,容翎正在跟許盎然喝茶,見她空手而歸,不由得皺起了眉。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懷宸呢?”

“他在父親那住幾天。”容熙低著頭敷衍,她真的很累了,茶杯都不想端起。

桌上的氣氛一度沉寂,容翎再清楚不過女兒的心思,隻是那死了的人能頂什麼用,懷宸現在可是一身兩命,怠慢不得。

“你還是忘了那小郎中吧,”容翎沉吟,“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他活著,也絕對做不了你的正夫。”

容熙不語,她對不起白珀,可是除了一聲對不起,她到底還能做什麼?

許盎然趕緊救場,握住她的手:“熙兒累了,去休息吧。”

又轉頭對容翎說:“夫妻倆哪有不吵架的,當初我跟你吵得多凶,嚇得管事把廚房的刀都收了,他們才到哪。”

“這……”容翎還想說,但看見容熙的確臉色很差,也便先讓她去歇著。

容熙回到隻剩一人的屋子裡,桌上的首飾盒裡放著懷宸取下的玉鐲,還有他平時戴的頭釵,都是簡簡單單的款式,不像那些富人家的側夫打扮冗雜。

她明明很累了,可是躺在床上卻閉不上眼睛,這房間來回都能嗅到他殘餘的氣息,一種清甜的香,縈繞在鼻尖。

“喜歡……”她無意識地喃喃著,到底什麼是喜歡,容熙從沒有刻意思考過這個問題。她以為將他娶進門,再用力對他好就行了,可是懷宸需要的似乎並不是這些。

他從不向她索要名貴的物品,也不像顧秋霖那樣一點小事就發脾氣,他如此順從,順從到讓容熙忽略了他已經吞咽下的酸澀。

“搞不懂……”她逐漸困得睡著了,夢中翻了身抱住了懷宸的枕頭,像小狐狸用尾巴遮住臉。

睡醒後她來到竹山找白露,屋簷上的水滴砸落在她沒收拾好的長發,身上還是那件槿紫色的舊衣,領口歪歪斜斜。

“你怎麼了?”白露覺得不對勁,容熙隻要出門都會打扮得利落大方,不會這般不齊整。

她一低頭鑽到了小方桌下的棉墊上,捧起熱茶咕嚕嚕地喝:“來找你聊聊天還要穿得多好看?”

自從那日兩人吵架後就沒再見過麵,白露從簡澄那裡聽說了事情的進展,心想容熙應當是忙著照顧夫郎所以沒能前來拜訪,誰想到她竟說和懷宸分居了。

“你太過分了,”白露打掉了容熙伸向杏仁酥的手,“既然將軍都開口了,做正夫也是遲早的事,你何必在這個節骨眼上傷他?”

容熙抿唇,她始終不認為懷宸說的分開是長久的意思,無論從哪方麵看,她對懷宸都沒得說。

“我過幾天再去看看。”容熙搖頭道,“你最近還好嗎?”

白露恍然,放下茶杯說:“我前幾天去山下的藥鋪,想再配幾副藥給懷宸拿去,竟然遇到一個人。”

“什麼人?”容熙趁她專心回憶偷拿了一塊杏仁酥塞進嘴裡。

“她主動跟我搭話,問我在哪裡住,身上穿的衣服很華貴,談吐像是江陽的官員。”

白露思索著繼續道:“最要緊的,她拿的是打胎藥。”

“她長什麼樣子?”容熙追問,如果是江陽城的高官,並無道理來這種郊區山下的藥鋪取藥,這又不是什麼名店。

白露形容不太上來,隻說她頭上有一隻雕刻成羽毛形狀的翠釵,約莫四十幾歲,聲音很柔潤。

“她語氣溫和,我以為並無惡意。”白露低聲道,她在這山林裡住的久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以前簡澄時不常來這坐坐,現在她有了柳葉便更少來了。

“江陽…宮裡…打胎藥?”容熙默念著,如今宮裡的貴君懷有身孕的就隻有陸子煦,而且他這個孩子還很危險。

難不成是為了他拿的?在宮內請太醫開藥難免留下記錄,才特意跑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

“此人很可能和陸貴君有關,你小心她,不要答她的話。”容熙提醒。

白露鼓著臉,容熙儘管身上邋遢,做事的時候還是分毫不讓,這麼硬梆梆的一個人,難怪懷宸會受不了她。

“這是那天去買的藥,你拿著給他吧,”白露將包好的藥材拿出,“就當有個引子去見他。”

“嘿,謝了。”容熙難得淺淺笑了一點,這次她可不想在空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