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心 “皇夫怎樣了?”容熙夜裡……(1 / 2)

“皇夫怎樣了?”容熙夜裡從母親那得知皇上已經醒過來,清晨趕到鴆羽殿,見墨玉在掩著麵抹淚,也不回話,隻是搖頭。

李琮湊近,“周太醫在裡麵,昨夜忙了兩陣,應當還有希望。”她也一夜沒睡,眼中血絲如網。

容熙拍拍她的肩,小聲說讓她照顧著墨玉,皇上也在內房,聽到講話聲讓長歌扶著過來。

“你娘回去歇著了?”墨空嗓音暗啞,身上的衣衫些許皺亂,“她剛從邊關趕回來就遇上這禍事,定是很累了。”

容翎做大琰主將已近二十年,主仆的情誼深重,更不用說此番鬨劇牽扯容熙,容翎即便回府也睡不好了。

“我對不起父母,還有皇上。”她要是早些發現丞相的目的就好了,就像懷宸說的,她也沒那麼堅強,她有時也想逃避。

墨空將哭了的墨玉攬進懷裡,拂開他額前的碎發,“朕那晚給琴貴君講了陸皇夫的故事,不過沒有講完。”

“當年陸群娘親在戰中被胡人俘去不知所蹤,她父親本有隱疾,也無心照料她,因此她和膝下無女的舅父極為親近,這也許就是她仇恨墨氏的原因。”

“陸皇夫不是病逝的嗎?”墨玉聽母親提起過,說他癱動不得數年,之後仙逝。

墨空望一眼長歌,他掩上門窗離開。便繼續道,“朕當時已是太女,對此事是知情的,但已無法阻止。”

“朕身上中的毒,名為醉夢散,是一種可以緩解疼痛的藥粉,當年陸皇夫也服過。此藥如果用量過大就會昏迷,如墜入綺麗之夢,若久用而不節製,便會死去。”

容熙吸一口冷氣,陸皇夫還能活動時,在朝政上也有建樹,後來一病不起,深鎖寢宮先皇便不再寵信,他竟是靠服毒來維持著蒼白的意念。

“母皇常說,無情便為帝王心,但她遺願中讓陸群做丞相,也是覺得愧對於她。”墨空冷笑,她一直都不是個深情的人,卻也稱不上無情,對男人隻是隨心所欲。她已為帝王心應當是無限大,可現實裡哪有這等純粹的。

“朕不怪她恨墨氏,可她傷了皇夫,朕不能原諒。”

墨空指甲掐緊手心,周太醫自內房走出,看幾人神色驟緊,提袖稟報:“針上是蛇毒,好在清理得及時,皇上和大人們不必擔憂。”

“你辛苦了,先在這歇會吧。”墨空輕點頭,周羨冰是要緊的人證,命人跟著照看。

陸群已經下牢,洛溪園已經封鎖一天一夜,墨空的意思,等案件審完就送他出宮,交給容熙安排個地方。

“明白,我在近郊的熟人有套院子,隻不過小些,我趕明兒去問問。”容熙回道。

墨空聽見房中人的細囈,走近床邊,皇夫已經微微張開雙眼,喉間嘶啞,深深望向她。

“我們……何時…成婚?”

墨空懵了一瞬,而後忍不住笑出聲來,他這是昏睡到迷糊了,以為他們還未成親呢?

“聽你的,你想幾時?”她的阿楨,害羞又熱貼,年少時總拉著她問到底喜歡他什麼。

“哼……”他嗓子裡啞啞的像是貓兒被撫摸後的呼嚕聲,又閉上眼睛。

看他這樣子,是恢複清醒了,墨空的熱淚湧到眼角,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她不適應在他人麵前流淚,已經是下意識的習慣。

“你怎麼會以為還沒成婚?我沒變老嗎?”

他微微動一下脖子,疼到皺眉,還是努力想搖頭。

“彆動了……”墨空咬著唇,她不能再說話,再多說一句都會露餡要哭的痕跡。

他笑著,用口型示意她抱一下自己,墨空俯下身子,將頭貼在他胸前,“阿楨,阿楨……”

她終於可以叫出口,不停地叫他的名,何為帝王心?墨空不知道,可她要不是個帝王的話,阿楨還是會跟著她。

容熙再回府上時,麵對的是許盎然的一張臭臉,她掃了一眼桌上的紙,那時扶正懷宸的文書。

“你要造反?”他揉了額罵容熙。

“不是我,是丞相要造反。”她故意回答得很認真。

一旁打掃的柳葉背過身去偷笑兩聲,這些日子許盎然帶了幾個貴公子來家裡做客,轉頭就發現這紙躺在她房裡,兜兜轉轉了一上午,才把容熙逮住。

“這樣大的事你也不問父母?何時這樣不明孝道?”許盎然將茶杯一摔,氣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