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喝酒對不對!”
“趙悠然,你喝醉了。”
“嗯,我醉了,天上有幾顆星星來著,要不我給你數數。”
付山舟不陪她胡鬨,架著人扛在了肩上,攬著她的腰,教育:“女孩子不能喝酒,以後不許喝酒。”
“你……你放我下來……唔……”
趙悠然吐了一地,難受的腦袋充血,臉色通紅。
付山舟連忙把人放下,不安的看著她的臉蛋,用袖子擦擦她的嘴,捏捏她的臉。
“沒事吧?”
“沒事,你背我好不好?”
付山舟想起來陳河背著她的畫麵,本能的拒絕:“不行。”
“那你抱我!”
“也不行。”
“為什麼?”
那句有夫之婦他打死也說不出口。
“哼,我不走了,今晚就賴在你家了,我要把酒統統喝光,一點兒也不給你留。”
看著她醉醺醺的模樣,付山舟眼神寵溺的放光。
“我去找陳河,讓他來接你。”付山舟打亂腦袋裡的想法,理智的說。
“不要去,我想和你喝酒,不是想和他喝酒。”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趙悠然歪頭看著他,喝醉了腦袋不怎麼靈光,大著舌頭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沒有,你彆胡說。”他否認的極快。
趙悠然笑意更濃:“嗯,你喜歡的是賀一寧。”
“誰告訴你的?”付山舟氣悶的吼她。
“我猜的。”
她的眼睛撲閃撲閃,付山舟頓時氣不起來了。
“你猜的不對。”
“啊……”
她看著他,有種聽錯了的錯覺,震驚的說:“你喜歡男的?”
除了賀一寧,沒有彆的她記得住的女孩子,她大膽的猜測他可能喜歡男孩子。
“趙悠然,你閉嘴。”他氣急敗壞。
“你說的嘛,不喜歡我,也不喜歡賀一寧,我們都是女的,你都不喜歡,那就隻剩男的了嘛!”
“你腦袋裡整天裝的都是什麼東西?”付山舟氣笑了。
“嗯……”趙悠然認真思索起來。“好東西,裝的好東西。”
趙悠然嬉皮笑臉,灌了一大口酒,眯著眼睛,腦袋左搖右晃。
那模樣,好像腦袋裡都是水。
聽著還會響。
付山舟抖著肩膀笑,沉穩的嗓音帶著些許的放鬆。
趙悠然聽到動靜,睜大眼睛,撲到他邊上,捧著他的臉,眯著眼睛仔細瞧:“彆不開心了,你喜歡的我都幫你,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以後要笑。”
一想起來他從小到大受的苦,挨得白眼,心臟就抽痛,一想就痛。
原文裡,付山舟七歲那年掉進了山裡的捕獵陷阱裡,刺釘劃破了他的腿,整個小腿都是血,同行的夥伴玩的歡,把他一個人忘了,等晚上想起來的時候,人早就不見了。
他一個人,攀著洞口,爬了整整三百五十二次,一次比一次爬的高,一次比一次摔得慘,雙手沾滿鮮血,泥土陷進肉裡,整個手掌早已血肉模糊,他沒有人管,沒有人心疼,也沒有朋友。
憑著一己之力,攀爬了出來,即使摔得粉身碎骨,也要拚力一試。
洞口一條血路,一路攀岩,開出了,妖嬈的血花。
左腿小腿沒有傷到骨頭,但好的非常慢,到現在都有一條很長的疤。
想著想著,趙悠然顫抖著手,撫摸著他的左腿,顫抖著嗓音,哭泣:“還疼嗎?”
付山舟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左腿受傷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因為沒人關心,他也是自己回來的,根本沒有人去找,所以很少人知道,就算知道也許也早就忘了。
“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
眼淚模糊了雙眼,聲音也早已顫抖的不像樣:“他們不好,把你一個人丟在那裡,他們真壞,真壞……”
說到後麵,沒了聲音。
趙悠然趴在他的懷裡,腦袋擱在他的肚子上,抱著他的腰,整個人像是縮進了他的身體裡。
付山舟小的時候的事,他自己都快記不清了,沒想到有一個人會記得這麼清,還……還心疼他……想想也是慶幸,就是有些匪夷所思?
一個不認識的人,卻知道你所有的事,想想都有些可怕。
“你是老天送給我的月亮嗎?”來照亮我漆黑一片的人生。
“我不是月亮,你才是我的月亮。”從小到大什麼都有,不識人間疾苦,明明沒有聖母心,卻獨獨對你動了心,連麵都沒見過的時候就心動了。
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熾熱。
付山舟呼吸有些急促,眼神躲避她熾熱的目光,臉色漸漸紅了。
趙悠然喝醉了,腦袋有些宕機,裡麵有個聲音,很大聲,一直在響,也勾著她的欲望:親他。
她會心一笑,壓著他的脖子,抬起了頭,穩穩的貼在他冰涼的唇瓣上,伸出粉嫩的小舌頭,舔了舔,得意的說:“是甜的,付山舟你是甜的。”
付山舟被她的舉動嚇到了,不敢亂動,等著她下一步動作。
隻是她遲遲未動,狡猾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你想親我嗎?”她的聲音有些啞,帶著絲絲酒味。
付山舟咽了咽口水,渾身發熱。
“想……”
他按著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的吻。
再分開時,透明的津液,難舍難分的連著二人。
眼神著火,多看一眼,都會萬劫不複。
趙悠然擦擦他的嘴巴,看著鮮豔的唇瓣,有些滿足:“付山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我喜歡。”
付山舟害羞的紅了眼睛。
“彆撩撥我。”小心著火。
“好,我頭好痛啊,你抱著我好不好?”
“你……”
“我跟陳河沒什麼,隻是合作關係。”
“為什麼……”
趙悠然放完火,抱著他的胳膊,難受的睡著了。
付山舟認命的抱著她,回了房間,今晚月色真美,是二十多年來,見過的月亮裡,最好看的。
陳河手裡拎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給趙悠然買的畫紙,顏料,紅豆糕……各種糖果,新買的外套,還有她吵著要的煙花。
眼裡的歡喜,藏都藏不住。
推開門,一屋子冷清,陳有軍被陳河結婚之前就送去了城裡,家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想著臨走前交代的話,他忍不住想著她看到東西時的模樣,嘴角勾起了若有似無的微笑。
等了又等,月亮從頭頂離去,還是不見人回來的影子,陳河生氣的把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狠心踩過。
碎片咯吱響,瘮人的聲音空靈的在屋子裡回響:“很好,真是長本事了。”
第二天早晨,趙悠然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頭痛欲裂,眼睛腫得很厲害,跟沒睡醒沒什麼兩樣。
嗓子沙啞難耐,口渴的要命。
桌邊放著一杯水,喝了口,暫時活過來了。
屋外進來一個人,看清楚她嚇了一大跳:蘭素清?
“蘭姨。”
“你們昨晚?”
“沒有,蘭姨你誤會了,我們沒有……”
“趙悠然,你喜歡我兒子,也真夠倒黴的。”蘭素清神韻猶存,渾身上下透著股魅惑的攻擊,和她本人很矛盾。
“蘭姨,喜歡一個人不倒黴的,不敢承認的人,才倒黴。”
“是嗎?你一個小丫頭還想教訓我了,傷風敗俗的玩意兒。”
“我嗎?和蘭姨比起來,那我還是差遠了。”
二人的目光針鋒對決,火光四射。
付山舟剛走進來,就被場麵給殃及到了。
“誰讓你把她帶回來的?”蘭素清不甘示弱,嗓門清脆響亮。
“媽,她喝醉了。”
“喝醉了你不會扔路邊,帶回來乾嘛?”
趙悠然抱著手臂等他說話。
“我不能。”
蘭素清火冒三丈,張著嘴準備罵他。
“蘭姨,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乾嘛欺負他。”趙悠然不帶怕的,誰理她,她咬誰。
“這是我兒子!”
“你也知道啊!”
趙悠然笑著看她,眼神看的蘭素清有些發慌。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說著,跑了。
趙悠然安慰的笑笑,對付山舟道謝:“謝謝你,我先走了。”
“你不記得昨天……”
“嗯?”
趙悠然有些摸不清昨天發生了什麼,疑惑的看著他。
“沒什麼。”
付山舟提著的一口悉數吐了出來,算了,不記得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