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砸來 “趙姐對侃哥誌在必得,你小……(1 / 2)

這種比較有格調的藝術品拍賣會劉侃第一次參加,難掩興奮,直道是季堃給他帶來的好處。

認識季堃之前,他認識的都是啥人?做生意的,當官的,重名重利,銅臭十足。認識季堃之後,結交的都是文化人,談吐做派較之過去認識那些人就是高了不知多少檔次。當然,生意人中也有很多有文化有學識有修養的,做官做到一定層次,文化水平也低不了。可是,和純做學問的人相比終究差了不少。

就拿今兒這場合說,拍賣會,沾上“賣”字,必是不能缺少金錢交流,有錢的地方總免不了有一股一股的銅臭味流竄作祟。然而,自打他進了這個場子,基本沒聞見熟悉的銅臭味,隻有一陣陣書畫墨香。錢是俗物,用在這大雅的地方,俗氣愣是給遮蓋住了。就好像他,明明就是一地地道道的農民,肚子裡的墨水能有一錢重就算不錯,套上季堃幫他置辦的行頭,拿出季堃幫他調·教出的範兒,單就表麵來講也能冒充一把文化圈的種子選手,、藝術界的狂熱粉絲。

不過,冒充終歸是冒充,關鍵時刻還是趕不上趟兒。來前,老太太在宣傳名冊上看見一幅畫,說是他連聽都沒聽過的一個大畫家的作品,很是喜愛。為了讓老太太高興,他拍胸脯保證指定給老太太把畫拍下來。老太太嘴上說不用,臉上的期待、喜色騙不了人。結果,輪到那幅畫登場,他確實是跟著一路叫價,哄抬著價格一路水漲船高,當拍價叫到兩千萬時,他猶豫了一下這麼一張抹上幾筆顏色的紙到底哪兒值這麼多錢,就這幾秒鐘,畫讓彆人拍走了。老太太沒說啥,可那份沮喪勁兒,他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悔得恨不能抽自己嘴巴子。管他那幅畫值不值,老太太高興,心情舒暢身體健康,頂啥都值。

拍賣結束還有個招待酒會。瞥一眼正與熟人聊天的老兩口,劉侃又歎了口氣,垮著肩膀,抬不起頭。

“還難受呢?沒拍下來就沒拍下來唄,那麼多錢乾點兒啥有用的不頂這強?你那大澡堂子下禮拜動工,用錢的地方多了,剛好省下來以備不時之需。”季堃明白劉侃的心氣兒,輕拍劉侃肩膀,笑著安慰。

“你說我猶豫個啥?不就兩千萬,沒了再賺,有啥啊!錢他娘的就是王八蛋,省倆王八蛋,害咱媽失望,不值。”

這貨成,把他媽放在和王八蛋同一水平線上了。這要讓他媽聽見,可就有這貨的熱鬨看了。= =bbb

“得了,彆歎氣了。咱媽壓根兒沒指望拍下那幅畫。”

“為啥不指望?我不心疼錢,真的!”

“你不心疼咱媽心疼。兩千萬,你真給她拍下來她指定罵死你。你有這份心,就足夠她高興的了。”

“可咱媽剛才那樣兒多難過啊……”

“就難過那一會兒,你看她現在還有難過勁兒麼?”

“這不是遇見熟人強顏歡笑呢麼,回家指定接著難過,保不齊還得怨我說大話糊弄她。”

“你跟咱媽也相處這些日子了,她是什麼脾性你還沒摸出來?”

“唉……說到底我還是小農意識,還是錢不夠多。我要襯個幾十億上百億,兩千萬買幅畫?姥姥!買根牙簽我都不含糊,玩兒唄,圖個樂兒唄!”

“幾十億上百億也是辛苦錢,與其糟蹋玩兒,不如捐給貧困災區、失學兒童,乾點兒有意義的事。”

“我眼前最有意義的事就是讓咱全家都開心。”

劉侃剛一本正經說了一句令季堃欣賞並滿意,決心回家狠狠疼愛他的好話,飄蕩而來的被迫熟悉的某種香水味將季堃的興致衝散,散得一乾二淨且勾出了絲絲慍火。

說實話,這個女人如何耍花招、動心眼,他統統不在乎。在乎的話,明明料到會碰見這個女人,他今天就不會來。他受不了的是這貨背著他乾壞事,明知他已覺察,辜負他一再寬容給他自首機會,抵死不承認。

“劉老板,借一步說話。季律師,不介意吧?”

季堃自然不會說他介意,顯得他多小家子氣似的還跟個女人計較。淺淡一笑,做出請的手勢,不理劉侃求救的目光,自行晃到彆處,假意欣賞兼具宣傳作用的裝飾畫作。這貨可以跟他死鴨子嘴硬裝無辜,他亦可以裝糊塗裝瞎子。饒是這貨打算瞞著他,他還樂得清閒不沾染麻煩,給自己添堵。真相遲早有暴露的一天,他靜等這貨到時如何跟他交代。

“堃哥,侃哥剛才想拍的那幅畫……趙姐跟買主有幾分交情,或許我可以試著求趙姐跟買家商量能不能把畫轉賣給侃哥。”

劉侃硬著頭皮跟趙秀麗去了僻靜地方單談,季堃落了單,林崢立馬貼上來示好。

“不必。留在那些錢可以乾很多更有意義的事情。”季堃舉著酒杯狀似細心欣賞畫作,並不看向身側有意討好的林崢。

“哦。”季堃態度冷淡令林崢有幾分失落,但很快振作。“還記得麼,咱倆就是看畫時認識的。”

“嗯。”

“咱們真的好多地方都有共同語言,要不是我……想想真可惜。”

“沒什麼可惜。做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彼此更輕鬆。”

“是麼……可我覺得可惜。那會兒身在福中不知福,現在後悔也枉然。”

“既是枉然何必再提?徒增煩惱。”

“不提,不代表不想。”

“我不想,所以不提。”季堃終於肯把眼光投放給林崢,直探進林崢眼底深處,洞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