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了 “表舅說得對,是該我走。”……(2 / 2)

季堃笑得陰風陣陣,使得劉侃從裡到外地打擺子,再看不透事兒也明白這事兒跟季堃這兒沒有任何轉圜餘地。

那孩子要真是他的,真讓讓他給抱回來,季堃寧可將他連那孩子一塊兒掃地出門,也不可能接受那孩子的存在,跟他一起養活那孩子。

這可咋整?一頭兒是他掏心掏肺愛著的媳婦兒,一頭兒是他的私生子,就像大饅頭說得過這村沒這點,這回舍棄了絕沒有下回。兩頭兒都是他的心頭肉割掉誰他都疼,沒法兒選。

“劉侃,我把話撂下,你自己看著辦。有那孽種沒我,有我你就彆惦記讓那孽種進家門!滾出去!”用足力氣狠勁兒一蹬,愣是踹得劉侃趴在地上恨不能把內臟都吐出來。

劉侃伏在地上邊嘔邊咳,季堃半個關心的字眼都沒丟給他,徑自進了浴室,磨砂玻璃門摔得險些震裂。叫他徹底明白依靠季堃是沒戲了,這回他是真把季堃惹毛了,連倆人間的昵稱布魯托都不叫了,自保已是艱難休想再冀求其他。

“侃兒,你說的是真的?你外頭有女人有孩子?”

劉侃垂頭喪氣,帶著肚子裡外依然未消散的疼痛聽季堃的話暫時離開房間,省得季堃看見他火氣更加旺盛。門還沒關上,就讓一直趴在門外偷聽的王滿堂攔住追問。

“沒有!表舅,您彆裹亂了,成不?您住得也夠久了,能玩的地方爸媽基本都帶你玩過了,明兒我給您訂機票,您趁早回家。”自身已是自顧不暇,哪裡還有精力跟唯恐天不亂的老人家周旋?早一天送走早省心一天,免得老人家閒極無聊給原就混亂的局勢整出更多枝節。

“好你個不識好歹的小王八犢子,這房子裡就我跟你最親最替你著想,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偏向外人,轟我走?你腦子讓驢踢了,還是讓這男狐狸精勾了魂傻了?你現在有了女人跟孩子,要走也該是這一家子走!”

“表舅說得對,是該我走。”

門沒關上,舅甥倆說的啥裡頭聽得一清二楚。季堃對王滿堂的說法表示讚同,爾後回身進屋要收拾東西走人,頭發都沒來得及吹乾。

“表舅!娶了媳婦兒忘了娘,您懂不懂?一表三千裡,您懂不懂?堃兒是我媳婦兒,他爹媽就是我爹媽,整個房子就屬您跟我關係最遠。這房子裡是我媳婦兒當家,就他能下令轟誰走,誰也轟不走他!該咋整您也看著辦,彆忘了,您混上鄉長是誰使得勁兒!”

季堃氣到要跟他鬨分裂,劉侃哪兒還顧得上王滿堂的情麵?留住季堃,挽救家庭要緊,其他愛咋咋地。

“劉侃,你個良心讓狗吃了的王八犢子,你敢跟表舅這麼說話?你、你喪儘天良,天打雷劈!”

“得了,老哥哥,小兩口年輕氣盛,願意打架讓他倆打去,咱犯不著置氣,走走走,跟我下棋去。”

老太太雖然對王滿堂的話很是動怒,氣得掉頭回房。老頭子脾氣倒格外好,不跟他一般見識,硬把王滿堂拖走,不讓他留在這兒火上澆油。

“堃兒,你彆走!你生氣就打我,罵我,怎麼整我都成,就是彆走,彆跟我分居。我剛過兩天家庭生活,還沒暖和夠,咱家不能散。”

“此時不走等你暖和夠了再轟我走?我沒你臉皮厚,沒你那麼不覺照。”

東西不多,多是貼身物件,盛怒之下,季堃沒心情細致歸納,大致一掃,囫圇一裝,一隻行李袋搞定。拎起就走,毫不拖泥帶水。

“我錯了,我又錯了,我說錯話,辦錯事,你大人大量,彆跟我一沒文化的大老粗計較。當我求你,不走,成不成?”

“怎麼著?你還想我看著你把老婆孩子領進門?”

“我老婆是你,咱兒子跟中庭玩呢,外人敢進就是私闖民宅,咱告他,叫警察叔叔抓他。”劉侃眼疾手快,搶過行李袋緊摟懷中,不讓季堃有機會奪回去。“不走,成麼?”悲悲戚戚,瞪著水汪汪的眼睛哀求。

季堃終歸對劉侃狠不下心,重重沉口氣,坐在床上。

“要誰不要誰,你想清楚第一時間告訴我。彆妄想我會插手幫你,我嫌硌硬;更彆妄想我心軟接納那個孽種,我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