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些紛雜的聲音裡珂希爾聽到了咒罵維多利亞女王的話和“凡多姆海威”這個熟悉的詞彙。
聽起來,他們要找凡多姆海威伯爵的麻煩,也對,這樣的人難免心生怨恨……珂希爾不再思考這些事情,如果凡多姆海威家那位惡魔執事先生不能保護好他的主人,又怎能稱得上惡魔這個名號呢?
“啊啦,看來又要有小蟲子飛進凡多姆海威伯爵的宅邸了呢。”葬儀屋帶著珂希爾離開了那條小巷子,他笑嘻嘻地看著深沉的天幕,心想著明日小珂希爾的舞會可以由她告訴伯爵這個消息,那麼伯爵就會欠自己一個至上的笑話。
“好了小天鵝,明天早上小生會先把你送到凡多姆海威伯爵在倫敦城區的住所,其他的時間你自行安排,小生在宴會結束的時候自然會來接你。”
兩人在高大的白色建築旁停了下來,附近的建築物很稀少,教堂門口種植的高大白樺樹已經近乎枯萎,葉子被風吹下,在水泥地上發出“咯咯”的摩擦聲。
今晚沒有月亮,教堂的四周和裡麵都是黑黝黝的。
“老師,這個教堂似乎沒人搭理呢。”珂希爾先一步走入教堂的正門,她看不到裡麵究竟有什麼東西,於是接下了葬儀屋手裡的燈盞往前挪了挪。
“對於移民者來說,這是遠在異鄉的暫時精神寄托所而已,他們不會有多餘的金錢打掃修整這裡的。”葬儀屋攤開手表示無奈,跟上珂希爾的腳步說道:“等等小生,不要……”葬儀屋還沒說完就被地上什麼東西絆倒了,他乾脆懶洋洋地癱坐在地上說道:“看來是小生老了呢。”
“老師,好像是……第四位受害者……”珂希爾的瞳孔在燈火下驀然緊縮,她蹲下身看著絆倒葬儀屋的物體。
那是一名女性……衣冠整潔地平躺在一排排長條椅的中間,她的腹部極大程度地凹陷了,珂希爾徒手掀起了衣服的布料。讓人感到驚詫的是,和前麵幾位客人一樣,她被畫上了紅色的妝容。
果然,這位客人一樣失去了子宮和肝臟。確切的說是被鋒利刀具割下的。
“啊,真是不白來啊,如果我們把客人邀請回喪儀店的話封閉消息 ,小伯爵回給小生講兩個至上的笑話。”葬儀屋用手撐起身子坐到長椅上,看著珂希爾檢查地上的遺體。
很顯然這是同一個人所為。
珂希爾和葬儀屋對視一眼,葬儀屋脫下帽子扣在珂希爾頭上說道:“走吧,把這位客人請回喪儀店,小天鵝,今天晚上我們會很忙碌的。”
珂希爾自己也沒有想到,第四位受害者的發現地點是貧困地區的白教堂,不過時間倒是很合理,夜深人靜的時候。
她沒有忙於分析,扶了扶葬儀屋扣在自己頭上的帽子說道:“老師,我打算讓警察來收拾這具遺體,我們隻需要告訴凡多姆海威伯爵我們的發現就是了。”
教堂的窗外晃過一道光,大皮靴的哢噠聲突然想起,接著是醉醺醺的對話:“什麼凶殺案啊,耽誤大爺我喝酒的時間。”
“加班也不多給我工錢,要是抓到那個什麼殺□□的嫌犯說不定還能撈一筆。”
是巡夜的警衛人員,不過似乎隻有兩個人。
“好吧,正好小生今天出門的時候也沒有帶上棺材嘻嘻嘻,”葬儀屋縮著脖子,用手指戳了戳地上的遺體,“那麼,小珂希爾,你會怎樣讓叫那個醉酒的人發現這位客人呢?如果你現在告訴他的話,我們會被當做是嫌疑犯抓起來關進倫敦塔的監獄裡的哈哈哈哈哈。”葬儀屋眼淚都笑出來了,珂希爾不明所以地將地上一塊堅硬並且發黴的法棍麵包踢向警衛的必經之路,她要製造一些響動引起警衛的注意。
“該回家了,我的小天鵝,明天的泰晤士日報會有非常好的銷量,你做的很好。”葬儀屋抱起珂希爾的膝彎,將嬌小的女孩端起來從教堂的窗欞躍上教堂的屋頂。緊接著葬儀屋和珂希爾不約而同地聽到了警衛愚蠢而驚懼的叫喊。
“老師,走吧,我們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