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儀屋想著想著突然躺在地上大笑起來,實在有些荒唐啊,不過他也很難給予珂希爾真正的歸宿吧。他要在有限的時間裡將她鍛煉成具有絕對自保能力的靈魂審理人,這樣,即使是他複活凡多姆海威伯爵父親的計劃不順利,或者失敗,珂希爾也可以通過她的能力斬斷協會所施加給她的麻煩,他不希望珂希爾受到“連坐”式的懲罰。
去到碼頭是必須經過倫敦東西兩區交界處的,這裡聚集著很多無業的印度人,他們既不屑於和貧窮的英國本土人或者清國人去搬運茶葉,也不會得到任何普通店鋪的招工信息,畢竟不列顛的整個大環境覺得那些印度人是無理野蠻的。
珂希爾並不想以偏概全地認為整個印度國就沒有好人了,不過那天在番茄攤發生的事情真的讓珂希爾難以對這些人提起什麼好感。路過這裡的時候珂希爾隻想快點走開,她壓低了鬥篷的帽子,卻聽到後麵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呼喚了珂希爾。
“很高興再次與您相遇,珂希爾小姐。”是塞巴斯蒂安先生,他還是老樣子穿著燕尾服,身邊當然不會少了凡多姆海威伯爵。
珂希爾端端正正地對凡多姆海威伯爵欠身到:“看來今天的第一聲早安送給伯爵您了。”
“是你啊,要去碼頭麼?”少年眯起眼睛說到,他第一次在早上看見行色匆匆的珂希爾,這個方向的話大概也就是碼頭可以去吧,其他地方是一些出租屋和暗娼場所,想必她是不會有多大興趣的。
“是的,去看望一位朋友。”凡多姆海威伯爵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但他發現周圍有許多印度人正在靠近。
塞巴斯蒂安也意識到了這情況說到:“請站到在下身邊來,珂希爾小姐,如果您被抓去印度人的貧民窟我想我的少爺就得不到那些有價值的情報了,您似乎是整個喪儀店的底線呢。”
珂希爾這才發現這些人,她挪步到塞巴斯蒂安身邊,她環顧四周,裡麵不乏有那些珂希爾在市場上見過的刻意找她和成弈麻煩的印度人。看來製造那些倒吊屍體事件的印度人也一定是他們不會錯了。
“啊!是那個白發的丫頭!快看!就是她羞辱了我們印度人!”一個衣衫破敗並且缺了一顆牙齒的男子大吼著走近他們,蠟黃的臉龐帶著些許傷痕。凡多姆海威伯爵皺眉低聲對珂希爾說到:“你又惹了什麼新的亂子?”
“當然不是,我隻是……”珂希爾隻覺得說來話長,她難以在當前的情況用簡潔的話語解釋明白她和成弈遇到的麻煩。
“喂,你們要找的人是她,與我們無關吧。”凡多姆海威伯爵冷笑著看著這些非常不自量力的印度人,他自始至終都知道這些人無非就是為了錢財而已。
“他撞傷了我的眼睛!就是他!”距離凡多姆海威伯爵最近的一個印度男人忽然躺倒在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叫著,珂希爾也被突如其來的情形驚住了,那些手持木板鐵棍的印度人一步步逼近的時候珂希爾問到:“塞巴斯蒂安先生,我們需要將他們都打倒嗎?”這是明顯的構陷,凡多姆海威伯爵和塞巴斯蒂安先生根本就沒有碰到過這些印度人。
“看看少爺的心情吧。”塞巴斯蒂安回應道。
“你們在做什麼我的臣民們?”輕快的聲音響起,右邊的巷子裡走出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那男子與珂希爾年齡相仿,最大不過也隻有十八歲,他帶著一位執事模樣的黃皮膚男人,他自己也是一副南亞人的長相,男子衣著上鑲嵌著一些金飾,那是隻有來自印度的貴族才會穿帶的飾品。
那男子見到珂希爾的時候愣了一下說到:“我見過你,集市上的飛鳥姑娘,你該不會是那香音神吧哈哈哈,在我的國家裡,香音神和你一樣都是可以淩空飛舞的。”男子爽朗地笑著,他明朗的眉眼裡帶了一絲稚氣,但那些印度人看見了這位男子後竟然都恭恭敬敬地退居一旁,看來這男子大約是這些印度人的首領沒有錯了。珂希爾這才知道原來她那天帶著成弈離開紛亂的市場這件事是有人記在心裡的。但那天她離去的匆忙並沒有發現當時有這位眼前的印度男子在場。
“這麼說來我和您是有一麵之緣了。”珂希爾聽出了這男子講的英文裡帶了濃重的印度口音,而他的執事卻十分穩重一言不發。她聯想到了許多,如果她可以結識這位印度貴族,說不定可以得到更多地下的商貿情報。
“飛鳥姑娘,告訴本王子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