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讓珂希爾絞儘腦汁也不知如何是好的是那一味香辛料,香辛料已經混入了那位廚師做的咖喱中,而那些咖喱現在正在被來參觀競賽的人們所品嘗。
難道自己要在他們的麵前用法術讓他們都倒頭大睡嗎?那實在顯眼的過分。而且自己還不知道如果這種香辛料食用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這個時候應該去找塞巴斯蒂安商量一下嗎?
珂希爾這樣想著,塞巴斯蒂安正端著他做好的咖喱麵包向維多利亞女王走去,那位潔白的執事接下托盤遞到女王的麵前,女王伸手掀起黑色的珍珠頭紗的一角,也隻是淺淺地咬了一口咖喱麵包又放回了托盤後對著潔白的執事耳語了幾句。
塞巴斯蒂安退到一邊的時候撞上了珂希爾的視線,女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被他看在眼裡,塞巴斯蒂安微微頷首,示意珂希爾的話需要等待到女王的品嘗結束後再講給自己聽。
“陛下傳言,凡多姆海威公司的咖喱麵包是可以不使用刀叉,讓小孩子也方便食用的款式呢,這樣無論是富人還是窮人,大人與小孩人人平等,期待著溫柔且清明的國家,正如我的理想一樣,溫柔地對待孩子和未來,陛下十分感動。”女王的執事莊重溫和地說到,會場上的人們正沉醉在女王慈悲的心懷之中,這時突然響起一個違和的聲音:“不要太好笑了,平等,未來,在這樣富裕的國家裡真的一點辛苦沒有嗎,這就是你們英國的最大的笑話!”是米娜,她垂著頭,手指緊緊捏住桌布,那樣子在極力地隱忍著什麼。
旋即,米娜扯起桌布便掀翻在地,桌上的餐盤刀叉在瓷磚地上打碎,發出刺耳的聲音,那一刻會場上極其安靜。
“米娜!這可是在陛下禦前!你怎麼可以......”韋斯特厲聲嗬斥著,正欲上前攔住她的時候,卻被米娜的胳膊肘衝擊出好遠的距離,倒在了旁邊兩米開外低矮的灌木叢裡。
珂希爾是準備在維多利亞女王品嘗咖喱麵包的時候趁機將自己的發現轉達給塞巴斯蒂安的,但米娜的“妄言”在一刹那震撼了珂希爾,她僵在原地,珂希爾清澈的眼眸中倒映著米娜反抗著那些準備捉住她的警衛的身影。
那正是珂希爾一直以來想說的話,什麼溫柔的未來,什麼清明的政治,那不過是做給富人欣賞的所謂改造世界的良方罷了,女王的名聲需要那些權勢的歌頌和擁護,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賤命,窮人們的死活在富人看來就好像一出出戲劇,僅供觀賞罷了。
她也曾是生長在倫敦最下等貧民窟的無助孩子,可以說見過了最極致的黑暗,如果不是遇到了老師,她隻有一個死在野犬的腹中的結局。
真正的未來根本就不能托付於國家承諾給世人的謊言。
那些都是需要依靠自己抓住機會去爭取去創造的。
即使是零碎的音符,拚湊起來也可以譜成樂章和詩歌,即使是再卑微弱小的孩子,奔跑起來也可以越過山丘去向遠方。
“您好像很喜歡走神,如果您出了問題,怕是少爺會責怪於我。”塞巴斯蒂安站在珂希爾身前,立起手直接擋住了那張飛來的圓桌,圓桌斷成兩截落在地上的時候珂希爾才回過神來說到:“抱歉,我剛剛還想跟您說......”
珂希爾現在隻能維持對塞巴斯蒂安表麵上的禮貌,畢竟現在會場亂作一團的形勢必須依靠塞巴斯蒂安的力量......
“您是想說作弊廚師用了有問題的香料對吧。”塞巴斯蒂安托著下巴說到,他打量著眼前的少女,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他想知道珂希爾的身手到底如何,她絕對了解關於死神應有的法術並熟練地掌握了一些拳腳功夫,不如就在這裡誘導她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吧,想必她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騷亂持續下去。
“那個咖喱裡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力量可以讓人狂躁起來......”珂希爾實在尋不出什麼詞彙來形容會場上吃過那有問題咖喱的人們現在的狀態。
他們好像陷入了瘋魔,內心被一種陰鬱而邪惡的力量所占據。
“可以告訴我您能做到什麼嗎,比如讓這些人安靜下來。”塞巴斯蒂安有條不紊地拿起了一盤咖喱麵包說到,這一盤咖喱麵包的體積比較小,大概成年人一口就可以吞下的樣子。
“如果說讓他們昏倒或者睡下,我想,和那個紅發死神有些關係的您不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吧。”他將咖喱麵包遞到珂希爾麵前繼續說道:“不用緊張什麼,您的秘密在在下的眼裡毫無變成把柄的價值。”
珂希爾的手懸在半空中,她看著塞巴斯蒂安血色的眼瞳,惡魔就是如此,蠱惑人心,他想看看自己到底有什麼水平,抓住了自己不會對會場的現狀坐視不理的心態去旁敲側擊地試探自己。
“總覺得您比我更適合情報工作呢,塞巴斯蒂安先生。”珂希爾無奈地笑著,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在指尖彙聚了一道淡白色的光芒,光芒淅淅瀝瀝地鋪落在咖喱麵包上,那是使人沉眠的法術,珂希爾不懂得念出那已經失傳已久的特有咒語,故而她的法術並不能在這些麵包上附著多長時間。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