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的尖叫打破了塞巴斯蒂安和珂希爾的微妙氛圍,塞巴斯蒂安回頭的時候,夏爾正被一群陷入癲狂狀態的人團團圍住。
“就拜托您了,安托瓦內特小姐。”塞巴斯蒂安用腳抬起那張斷成兩截的圓桌,踢向圍住夏爾的人群,幾個人因為圓桌飛來的重力癱倒在地,珂希爾也抓住了此時的機會衝進人群,將夏爾一把拉在自己的身後。
“喂,我還不需要女孩子來......"夏爾皺著眉頭說到,雖然珂希爾是有一些本事在身上的,且不說是不是被女孩子保護很丟臉的問題,她一個人也絕對無法隻身對抗那麼多“惡鬼”......
“實在抱歉伯爵,說起來我也算是依附您的人,您的執事有更重要的任務,來不及等您去下命令了,這次就讓我來負責塞巴斯蒂安先生的工作吧。”珂希爾把餐桌上的餐刀抓在手裡,僅僅是這樣的程度不能讓她感到畏懼,但這是在女王的禦前......
她有再多的本事也隻能進行防衛性質的躲避,而不是發起攻擊將這些人打倒。
會場上的人已經開始四散逃跑,一片混亂不堪,但那位女王陛下仍依舊穩坐在觀展台的正中央紋絲不動,似乎沒有看到這場動亂一樣,那位潔白的執事也沉靜地看著眼前的場麵沒有任何表情。
那一刻,珂希爾覺得他們像極了不會動的人偶。
“真是憋屈的很。”珂希爾低聲說到,轉身乾脆利索地踢開了一個撲向二人的中年先生,男人倒在地上後無法立刻站起身,珂希爾拉著希爾朝塞巴斯蒂安的方向跑去,塞巴斯蒂安也正在逐個處理那些發了狂的人群,飛身將咖喱麵包塞進那些人的嘴裡。
他相信珂希爾的法術不會有錯,那些人果然如他所料地躺倒在地。
看來她跟著死神那麼多年並不是一無是處,那位死神是有意培養珂希爾的。
“珂希爾!這是怎麼回事!”匆匆趕來的索瑪站在不遠處大聲問道。
“之後我會跟你解釋這些事情,不過他們真的很難纏啊!”珂希爾躲開了一個發狂貴族襲來的銀質手杖,左臂卻被一個帶著鵝羽帽子的小姐用鋒利的餐刀劃傷。
血跡流落在珂希爾白色的禮裙上,那道傷口很深,她已經無法再抬起手進行回擊,緊接著珂希爾又聽到了那讓人頭皮發麻的頌唱:“啊,高貴美麗的天鵝姑娘,是愛神丘比特的箭射傷了你的肌膚,那血液好像伊甸園樹枝上墜落的禁果一樣嬌豔,我竟難以自抑那想要疼惜你的情感,啊,潔白的天鵝啊,請在我的心湖上停留片刻吧,請讓我與你一同度過這片刻的寧靜吧。”
這樣浮誇的話語有一些激惱珂希爾,她順勢騰出一隻手,用胳膊肘擊飛了想要襲擊夏爾的一位貴婦,那個女人直接被撞到了多爾伊特子爵的身上,他被那位肥胖的婦人壓到在地上時又發出了一句自我陶醉的話語。
珂希爾漸漸沒有力氣應對這些發了瘋一樣的人群,但她依然將夏爾護在身後,同時忍著疼痛自言自語道:”要是老師在這裡就好了。“
不等夏爾說些什麼,二人都聽到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語調:“這個時候才想起小生嗎,看來美味的咖喱把你們兩個都吸引了呢,果然都是小孩子,咦嘻嘻嘻~”
“老師!請不要過來,這裡很......"還不等珂希爾說完,葬儀屋從容地走到二人身邊,順便摸了摸夏爾的頭說到:“小生的小天鵝受傷了呢,伯爵。”
很明顯這是一句質問。
葬儀屋順手拿起了一個盤子丟向一邊,小小的盤子似乎帶了極大的衝力,盤子打在一個正欲襲擊珂希爾和夏爾的人的腹部,那個人應聲倒地。
珂希爾拉住葬儀屋的胳膊低聲說道:“老師,他們都是中毒的試吃者,我們要怎麼辦?”
“小生其實也不知道怎麼辦,小生隻是來接走你的哦,這裡很是不安全,至於伯爵嘛,我想您的執事會比小生的小天鵝有用的多。”葬儀屋笑著把珂希爾拉進懷中,用寬大的袖子撫上珂希爾的傷口,方才掛在臉上的微笑也漸漸消失。
“我沒事的老師,隻是皮外傷而已。”珂希爾慌忙解釋道,她實在不想讓老師覺得自己是個很沒用的人,一把小小的餐刀都能傷到自己,她看到老師的笑容消失的時候心裡涼了一截。
那些人也進入了互相廝打的階段,完全無視了他們沉默地站在原地。
“啊拉,所以伯爵的執事什麼時候才能處理完這些瑣碎的工作呢,小生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葬儀屋不顧珂希爾的血染紅自己黑色的外衣,還是將她摟在懷中,看戲似地掏出了一罐骨頭形狀的曲奇餅乾,抽出一個餅乾,邊嚼邊看塞巴斯蒂安在人群中來回穿梭的身影。